痕得堇可汗把药碗摔了个稀巴烂,侍卫吓得浑身筛糠,连忙退下。 耶律阿保机走进耶律钦德,行了个单腿跪拜大礼。“阿保机恳请可汗息怒”。 “阿保机,本可汗早有此心前去营救萧敌鲁,怎奈,刘仁恭这小子狮子大开口,你看,我有啥辙呀”! 耶律滑哥一见可汗对耶律阿保机如此客气,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于是,在一旁的他立刻来了个火上浇油。 阿保机这个气呀,可当着可汗的面又无法发作,只好一甩袖子站在了一旁。 “可汗,刚刚接到探栏子军飞鸽传来的消息,突吕不.室韦部屡遭党项部侵扰,牟里酋长请求可汗出兵佑护”。 “党项部平日里无视我契丹的存在,今日里又骚扰我的部族,本可汗早有心下手给他们点颜瞧瞧,可我族最近几年灾祸接踵而至,若此时发兵,无异于釜底抽薪”。 “启禀可汗,牟里酋长刚刚率大小二黄.室韦部归降我契丹,他们有难,我们理应前去救援”。 “若不杀杀拓跋氏的狂妄,突吕不.室韦部就会感到我们遇事不闻不问,对他们不负责任”。 “我族连年遭灾,确实不宜大举进兵,但如果我们此时不出兵护佑突吕不.室韦部,任其被欺辱,定使他们心灰意冷。这样的结果,他们就会舍弃契丹而寻求其它部族帮助。我们辛辛苦苦的战绩将付之东流”。 耶律阿保机白了一眼耶律滑哥,面向耶律钦德行了个单腿跪拜大礼。 耶律钦德的心乱如麻,但他的确无法拒绝这个理由,最后还是拨了五百精兵给阿保机,任其调遣。 “首领,眼看着天气渐渐转凉,您身上的衣服这么单薄,小心夜里着了凉”。 “这样一来我们必是凶多吉少。首领,咱们伺机逃跑吧,免得在此活受罪”。 “杀出一条血路,我掩护首领先逃”。 二人正说着出逃计划,刘仁恭进入了草棚,向萧敌鲁作揖致礼。 “不知晋王与梁王何时再交战?难道将军真的想失去契丹这位盟友吗”? “这就是你的短见了,为何不把眼光向更远的目标看去”? “你杀我有何益处?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局不说,且后患无穷”。 “真没看出,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军首领,竟敢口吐狂言”。 “嗯,我倒是要看看,我会后悔否”?刘仁恭气急败坏,狐假虎威地走了。 阴霾渐渐地从痕德堇可汗的心中隐去,他的病情也似乎有了一丝好转。此刻,他仍在苦苦地撑着,因为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争来争去,斗来斗去,争得个你死我活,这也许就是人类生存的不二法则。如果此时有其他部族崛起,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啊! 同时,可汗也想教训一下可恶的耶律辖底,身为部落的夷离堇,面对凶险临阵脱逃,竟然躲到渤海国去保命,这等孬种本可汗还留着他做甚? 如果通过这次比武大会耶律阿保机胜出…… 草原的仲秋,草丰羊肥。 在草原这个丰收的季节摆上擂台,自然会令部族人心花怒放。 他身后的看台上悬挂着狼头骨制饰品和弓箭,为擂台赛场显露出一派生气。 擂台一侧,摆放着几口大锅,锅内热气腾腾,分别煮着鹿肉、牛肉、羊排,还熬了一锅奶茶。 耶律钦德的叔叔耶律海里与耶律阿保机端坐在左右两侧的座首,接着坐下来的是耶律曷鲁等人,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张木制大桌,桌上摆放着饮酒用的粗瓷大碗及大盘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