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耶律曷鲁起身后,友好地拍着耶律阿保机的双肩并祝贺他取得的胜利,然后走下赛场。 此时,月理朵也躲在一旁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赛场上的耶律阿保机。 耶律阿保机就要与刚刚跃入赛场的耶律滑哥相搏了,这使得月理朵有些担心。耶律滑哥由于奸母弑父,失去了在宗族中的威望、财产和地位。虽然大家看在于越的面子上对耶律滑哥都尽量保持着一副平和的样子,嘴上都不说什么,可心里却着实哇凉哇凉的。 耶律滑哥知道,自己明明应该像其他契丹贵族那样,承袭老一代留下来的官职。可是由于耶律阿保机的出现,使自己丧失了这一切。特别是阿保机为耶律钦德可汗出一损招,设立什么“籍没法”,专门应对契丹贵族犯罪问题,还没收了自己与玉姑的财产。它娘的阿保机,你这不是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吗?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死得难看! 耶律滑哥恨父亲胳膊肘往外拐,没有把自己这个嫡亲骨肉亲手栽培,却让他的侄子耶律阿保机渐渐地显露出锋芒。所以,耶律释鲁的死耶律滑哥并没啥悲哀。他深知自己杀害父亲的罪孽是深重的,自己虽然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侥幸活了下来,也注定要成为耶律阿保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哪一天,耶律阿保机得势时,他就会成为他手中的靶子。 月理朵有些着急地凑上前来,耶律滑哥真想当面问清楚月理朵到底爱他与否? 此时,耶律阿保机更是越想越气,耶律滑哥——你这耶律氏家族中的败类,你还有脸下这个赛场?真是恬不知耻! 耶律滑哥的双腿在空中蹬着、踹着,渐渐地感觉到体力严重不支,就连喊“救命”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裁判耶律迭里手执竹批晃了晃,然后拉着长声喊道:“耶-律-阿-保-机—获-胜!” 月理朵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耶律辖底脱掉上衣向赛场走去。他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下打量着、收索着。他胸前的骷髅刺青令人看了心惊胆寒。 耶律阿保机与耶律辖底击掌示礼,以示对对手的尊重。 在赛场上,这生死军令状只要一签,自己就是被对手摔死那也是命中一劫,活该如此。所以,耶律辖底诡异地凑上前来。“我的侄子阿保机,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哎,辖底叔叔,你不是逃到渤海国猫起来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叔叔我怎么能够不回来呢?我听说痕德堇可汗摆下擂台,要决出迭剌部的夷离堇,所以,我这个前任的军事首领就回来啦,免得大家说我胆小如鼠、废物点心!” “常言道‘赌场无父子’,辖底叔叔,咱爷俩儿怎么可以在赛场上胡乱作弊呢?” 耶律辖底老调重弹,希望得到耶律阿保机的特殊关照,这样的话,或许没人敢与自己这位部族的长者较劲儿,自己就极有可能地再夺夷离堇(军事首领)之位。 耶律辖底青筋突兀。 “辖底叔叔,这次比赛,正好让我大显身手,难道您不希望本家侄子胜出吗?” “辖底叔叔,输赢皆听长生天的,我可不敢做主”! 两人盘旋、雀跃。 耶律辖底反扑过来,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耶律阿保机从容应对,双手紧紧抱住耶律辖底的腰部和一只大腿。 耶律阿保机可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只一绊,耶律辖底就来了个倒栽葱,狼狈地倒下。 过了好一会儿,耶律辖底才侧转身体从沙地的旋涡中坐了起来。 在耶律辖底倒下的一瞬间,耶律阿保机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家伙不仅胆小如鼠,且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