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只管好好养病,往后需要什么,千年野山参也好,冰山雪莲也罢,只要能养好妹妹的伤,姐姐都给你弄来。”
古凰儿依旧坐在床边,吸了吸鼻子,内力往眼眶里一冲就红了,她用袖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太子等人已跨进外间,内间每句话都听得清楚。
“这事是姐姐不好……”古凰儿再吸鼻子,“姐姐没想到妹妹如此单纯刚烈,姐姐不过责备了两句,妹妹居然就要自毁容貌,自戳双目。”
古凰儿叹气:“姐姐保证,往后无论妹妹说什么,姐姐也一定不会怪罪妹妹。乖一点,好好养伤,不要伤害自己。”
太子皱眉更紧,带着另三个皇子,一众御医,以及太师大步走了进来。
满室的血腥,浓厚的熏香,还有血腥中隐隐传来的臭味,每个人都在忍。
“太医,去看看白家小姐的伤。”太子一边吩咐,一边朝古凰儿遥遥伸手,“凰儿,过来!”
古凰儿再次擦了下不存在的眼泪,起身朝太子走去。
她的双眼通红,眼角眉梢唇畔全部耷拉着,早没了昨日的华贵飞扬,整个人蔫蔫的,既委屈又可怜。
跟在太子等人身后进来的夏昭忽的很想笑,他没错过古凰儿进房间之前的嚣张,这会儿只觉反差太大。
“臣女古凰儿见过太子殿下……”
距太子尚有三步距离时,古凰儿福身行礼,她的话没说完,已被太子一把拉起,顺势往怀里一扯。
夏昭笑不出来了。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太子音色温柔,他顿了一下,安抚一般,“凰儿,你受委屈了。”
一句话已把今日之事定性:白纯纯无理取闹,古凰儿受到委屈。
跪在地上的白母愤怒转头,目光尚未触及到太子,已被太师狠狠逼回。
古凰儿半个身体在太子怀里。
好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喜欢的人,昨儿在御花园“初见”时也曾心跳加快,为何这会儿距离更近,却一点心动也没有?
不但没有,还因为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有些慌。
如坐针毡。
她稍稍离了太子怀抱,目光与后面另一双视线交织在一起,慌乱更多。
完全找不出原因。
“你们不觉得房间里味道怪怪的?”旁边凌王开口。
“怎么说?”太子问。
“鸡血,混着鸡屎。”凌王目光落在白母身上,继而是床上躲闪着不让太医检查的白纯纯,表情很有些微妙,“见过杀鸡放血的人都知道,鸡吃痛的时候,屎尿会一起出来,难免落入血中。”
白母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而且,房间里血渍形状与分布与自杀现场完全不符。”凌王再一记重锤落下,“这些血是后来浇上去的。”
静寂再深几分。
房内明明人不少,却一点声音没发出,就连床上白纯纯,也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太师脸黑如锅底,死死盯着白母和白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