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凰儿亦笑了笑：“你的伤怎么样了？”

    “仗责而已。”凌王不以为意，“又不是第一次了，皮糙肉厚得很。”

    “古家的伤药，试试？”古凰儿从腰兜里取出一瓶伤药，递到凌王面前。

    凌王目光朝下，却没接。

    “嗯？”古凰儿意外，“我怕我下毒？”

    “不。”凌王道，“我怕我接了，太子会不高兴。”

    古凰儿面露疑色，凌王继续：“听闻这几日，东宫下人逢人就炫耀，古家小姐多么担心他家主子，送去的伤药有多好，能令白骨生肌。”

    “太夸张了。”古凰儿道，“能令白骨生肌的不是伤药，而是神药。”

    “更夸张的是，伤药用完后，太子殿下舍不得丢瓶子，非要贴身收藏。”凌王说，“若他知你给了我一瓶，岂不不美？”

    “确实不美。”古凰儿将凌王没有接的伤药放地上，“前几日，夏昭才给了秋景伦一瓶，连瓶子都一模一样。还有我古家军，所有人用的伤药都是这个，太子殿下怕和30万人同款了。”

    凌王乐了，伸手将地上那瓶伤药放入怀里。

    “多谢古小姐。”

    “你与其担心伤药，不如担心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古凰儿笑盈盈的说，“这几日，你是唯一成功踏入将军府的外人，东宫的人天天来，天天没能进来。”

    凌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好了，别装了。”古凰儿挥手，“你什么时候怕过他？”

    夜游京城那日她就看出来了，三个王爷，就凌王敢当面顶撞李祈骏。

    “我先告辞了。”凌王顿了下，“无论什么事，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古凰儿点头，目光复落在手札上。

    “另外，我担心父皇迟早要把云泾山虫子的事交给古家，你尽快通知古家其他人回来。”他专门跑这一趟，最重要的不过这一句。

    古凰儿“嗯”了一声。

    “还有，多休息，你眼睛下方全是黑色。”

    “嗯。”

    凌王见古凰儿不欲多说，转身朝门口走去，几步后，他再次停下——

    “还有一句话……

    虽知不妥，却不得不说……

    一群虫子容易对付，一只虫子不易对付，所谓防不胜防，三万精兵死伤已逾千，父皇找古家是迟早的事。

    凰儿，若有可能，出去避避，你这次回京，应该没有长住的打算。”

    凌王没有回头，古凰儿却转头了。

    左右两排书架，中间是凌王颀长的背影，他拉开房门，阳光从外面泻下。微尘在空中飞舞，凌王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看见夏昭站在门外，秋毓萱也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