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人无碍吧?”那人将他很好的拢在怀中,又为他换了一件自己的早已被捂热的披风。
楼清行冷的像一块冰,明明发梢还滴着水嘴唇冻的发紫,却说自己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谢阁砚知道这人身子娇贵,又递了个汤婆子让他揣在怀里,希望能化掉这一块冰雪。
“陛下召见,咳咳咳您还是不要在臣这里浪费时间。”他的声音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每一字每一句都要咳很久才能说清楚。
“不要操之过急,不要留下后患。”
“你真这样想?”谢阁砚似乎被逗乐了,他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楼清行,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这副躯壳在看别的什么人。
楼清行被他看得心里发紧,他知道现在是和谢阁砚相认的最好时机,不然后者根本不会听他安排。
“殿下进去吧”他叹了口气,轻轻拨开谢阁砚与他交叠的手。
这么多年来苦心孤诣蛰伏这么些年,就是在寻找机会迅速出手一击必杀。
如今谢阁砚的机会来了,这场逼宫无法避免。
偌大的皇宫明面里的侍卫,暗地里隐没的军队,都在缓缓向谢阁砚倾斜。
而楼清行,或者说原主的宿命,必将终结在这一场宫变里。
楼清行无力抵抗,或者抵抗了也并没有用处,这是一段早已写好的回忆,他被历史的洪流推攘走在最前方。
谢阁砚进了养心殿许久没有再出来,楼清行在他进去后便马上停了罚跪,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冰冷,几乎感受不到知觉。
他在地上坐了会,本是沁凉的冰雪落在他的肩头,发梢,湿漉漉的一片,可是楼清行的身体实在是太冷了。
那些雪白落在他的身上,滚烫得叫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