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柔死了。
这个消息从沈维贤皇宫传递出来的时候,震惊朝野内外。
那个年仅十六就当上了昭仪的苏瑾柔仿佛如烟火般绚烂的绽放完后,迅速湮灭,只存在于刹那。
出殡那日,天上下着鹅毛大雪。
姜凤煜站在台上,看着那口棺材逐渐走出了皇宫,最后消失不见。
“皇上,七王爷还有顾将军跟着送行队伍一同出去了。”
沈维贤轻声说道,姜凤煜沉默着听完,没有任何的表情转身进了皇宫。
顾宴穿着一身全黑的衣服,抬头看了一眼姜凤煜离开的背影又望了一眼那简单的金丝楠木的棺材。
“阿宴。”
姜凤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听到他的叫喊,顾宴转身过来,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我准备回敕勒川待上一段时间。”
毫无预警地顾宴开口说道,让姜凤安原本想要开口安慰的话咽了下去。
“阿也呢?”
其实顾宴一向很少待在皇宫之中。
他也应该回去了,他平日都待在敕勒川与士兵们待在一起。每年只在秋季回来待上几个月,又回去了。
“苏瑾柔死前,给他找了一名大夫。前几日,我带着他进宫替阿也治疗。”
“果真,朱恒之能医治阿也。”
讲这话的时候,顾宴骑着马,紧紧跟随在了队伍的两侧。
路过苏府的时候,门口只是挂着两盏白灯笼,十分清冷。
“等阿也的情况再稳定些,我就回去了。”
顾宴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恨意看了两眼。
他会查出究竟是谁要害死苏瑾柔。
——
一辆宽大的马车在马路上疾行。
裴容控制着马车,摸了一把脸上的雪。
在他眨眼的下一秒,马蹄跨过边界。
“爹,我们出京城了。”
他忽然地提高音量,像是在跟谁说这着话。
“嗯。”
马车内传来短促的回答,像是回应了他。
在疾行大半天终于彻底看不见京城的任何景色的时候,裴容才将马车停下。
“爹,小妹怎么样?”
打开车门,里面坐着一名长相中年男子,沉默地看着她。
苏瑾柔躺在他的身旁,浑身扎满银针,像是睡着了似的。
“没事,继续上路吧。”
听到他的话,裴容点了点头,皇上的疑心真的可怕。
若不是宫内有周嬷嬷还有钟太医一行人接应,怕也是将人换不出来。
似乎一开始,皇上准备将苏瑾柔冰封起来,而不是将她下葬。
还是周嬷嬷派人‘不小心’踢翻了炭火,火势蔓延开来,苏瑾柔所在的宫殿烧的七七八八。
他们才能顺利地将苏瑾柔‘置换’出来。
临行前,钟逾白细细地替苏瑾柔施针,朱恒之煮了几副药命他们带着。
他们会在三天之后到达一处小镇,由药王谷的人亲自将苏瑾柔接送到药王谷去。
这一趟由裴容跟父亲亲自接送。
“父亲,小妹真的能活下来么?”
分别前,裴容看着昏迷不醒的苏瑾柔被抬上了另一辆马车离去。终究是忍不住开口对旁边的人问了一声。
苏瑾柔伤得实际上很严重,她的高烧从回来一开始就没有消退过。
脏器收到破损,她一直在吐血,就这么小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变的张氏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现在也只能相信药王谷的人了。”
站在裴容旁边的男子像是比裴容还要冷静,见着马车看不见点终于转头带着裴容离去。
“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裴容听到后摇头,等他们去青楼里面追查的时候。
等待他们的是那幕后的老板就是那名老鸨。
跟他们调查的事情不符合。
换而言之,幕后真正的主人已经逃跑了。
扑了一场空。
不过也不能说是没有任何一点收获吧,起码,他们算是捣毁了那个类似于加工厂一样的地方。
——
京城朱府。
“爹。听说皇上要给苏望升官。”
朱行舟站在书桌前对着身旁的朱太傅说道,眼里像是有些不服气。
苏瑾柔暴毙,他去苏府拜访过那男人脸上像是死了什么猫猫狗狗,哭了两声就没有什么动静。
苏府的内府仿佛与苏瑾柔毫无联系。
下人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系着白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