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去双眼？这惩罚也太严厉了吧。

    “我就看见花朵和盒子，这两样都是普通的东西。”我说，“前辈，能不能稍微宽松一下，你知道，人不能没有眼睛。”

    “普通？这两样东西都是我们这里的圣物，你踏进这个门，就算什么也没看见，也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她语气生硬地说，“你要想让我给这女娃治病，你就必须先接受惩罚。”

    我又不是圣人，怎么会接受这种条件？要我赔钱也可以，帮忙做事还可以商量，但是要我的一双眼睛，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我压着心中的不满，问能不能用其他办法代替这个惩罚？

    “有。就是吃下哑药，一辈子不能说话。”

    这和挖掉眼睛有多大的区别？人的五官缺一不可，她怎么老是跟这过不去呢？

    “我不同意。”我说。“你要了我的眼睛或者让我一辈子不能说话，你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就算你救了她，那你也先杀了人，功过不能相抵。”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救就救，想杀便杀。”金花霸气地说，“我现在就让你滚出去。”

    她是吃定了我要她治病，可这样的惩罚我怎么能接受？

    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兰豆死，这让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月亮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她一下子就跪在金花的面前。

    “我们的医神啊，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们吧。”月亮哀求道，“他们是从外地来的，不懂得这里的规矩，冲撞了你。你们快，快跪下认错。”

    “月亮，你起来。”我说道，“来之前你还说她是一个多么慈祥、有爱的人。还说大家都要拜她？把她尊为神？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个人残酷无情，见死不救，不值得你们尊她为神。”

    月亮吓得瑟瑟发抖，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你快别说了，不然的话我们谁也从这里走不出去，我求你了。”

    “月亮，你起来。”我说，“你怕什么？”

    月亮不起来，她说：“请你放过他们吧，有什么罪，让我来承受。”

    金花问：“月亮，你可以替他接受惩罚，挖去自己的眼睛？”

    “只要你放了他们，给她治病，我可以这样做。”月亮说。

    “你是在跟我谈交易，还是在要挟我？”金花咄咄逼人，“你不要仗着我对你印象好，便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不敢。我是心甘情愿的。”月亮说，“求你救人。”

    “那你就先挖去自己的眼睛，我立刻就对她施救，保证将她救回来。”

    我将兰豆放在靠墙的长椅上，一把将月亮拉起来。我说道：“月亮，你不用这样。我们走。”

    金花却继续说道：“你们离开可以，就算我不救人，也要有一个人接受惩罚。也就是说，要想离开这里，必须留下一双眼睛。”

    “走，别理她。”我拉了拉月亮，不让她跪下，她那瘦小的身子，跪下就像一只孤单的小猫，让我心疼无比。

    “我看谁能出去。”金花冷笑几声，光线突然黯淡下来，敞开的木门缓缓关闭，“沙沙沙……”我抬眼一看，一道白色的“帘子”从天而降，我分明看到，在这张帘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