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织一直坐在卧室，看见窗外的天由黑变白，她的心情却始终是阴沉的。

    她一直握着手机，想要打电话，却不知道该和谁打。

    该交代的，她都交代了。

    能见的，她并不能见。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空缺了好大好大一块，让她做什么都不得劲儿，既烦躁，又无力。

    很多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该做、没资格做，却总是会幻想。

    幻想着一个她连说都不敢说的可能性。

    时间一分一秒安静地过去，一阵轻轻地敲门声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应了声，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的那瞬间，看见厉少衍站在门口，她轻轻一笑，再柔声：“爸，你醒这么早啊？”

    厉少衍看着厉织，愣了会儿没有回神。

    此刻的厉织的状态很不好，她的眼睛红肿，还带着一层黑色，脸色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厉少衍早就知道，要出国的厉织不会好过，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这都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但是，当他真正看见这样的厉织站在他面前分明难过还要强颜欢笑时，他还是会觉得心疼。

    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啊！

    竟然过得这么凄惨。

    “爸给你做了早餐。”厉少衍的声音很轻很轻，“洗漱了出来吃吧，待会儿，就要去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