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按照原计划,我们去地窖,然后换上巨力装甲,解决沿途的士兵,而小公主一个人去宅邸的正门...”
佩斯说着看向珀莉丝,有些犹豫。
“你确定你的伤没问题吗?不需要我让几个人跟着你吗?”
“别担心,我没事的,”珀莉丝轻描淡写地说道,“军团的士兵不是问题,需要担心的只有伊瓦尔一人而已。”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佩斯咽了口口水,看向范斯,“那..你们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老哥。”
范斯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对着佩斯眨了眨眼,随即转过头,对摩纳克家族的伙计们吆喝:
“好了,伙计们,今天晚上就有鹿肉宴了,别磨磨蹭蹭的了!一起去干翻他们!”
“干翻他们!”“冲啊!”“为了鹿肉宴!”
在浓郁的战前氛围中,范斯气势汹汹地带领着摩纳克家的伙计,一窝蜂涌入了地窖。
很快,门口就只剩下了佩斯、珀莉丝、老管家三人。
“老头子,你确定你也要进去吗?”看着年迈的老管家,佩斯有些担忧地问道,“从这里开始,可能就是硬战了。”
“哦吼吼,放心吧,小家主,和之前说的一样,老头子我能照顾好自己。”
老管家看着佩斯那副担忧的样子,欣慰而平淡地笑了笑。
“您确定...”
“行了,那老头子我就先进去了,想必你和珀莉丝小姐大概还有些话要说吧...”
老管家刚准备要离开,忽然又如回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过头:
“啊...对了,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
说着,老管家在口袋中掏了掏,随即将一个物件塞进了佩斯的手中:
“这是....”
佩斯注视着手中的那个物件,心头一颤:那是一枚雪雕头形状的胸针,岁月已经磨损了它的边角,但唯独那镶嵌着一粒红宝石的雪雕之眼依旧闪着璀璨的光芒。
佩斯见过这个胸针,他的父亲几乎随时随地都将它别再胸口:这是摩纳克家族的族徽,是家主的象征。
“为了家族(底比忒语)。”
佩斯眼神有些迷离地抬起头,老管家正注视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手上的胸针沉重了起来,但佩斯依然毫不犹豫地将它别在胸前,然后回应道:
“为了家族(底比忒语)。”
老管家缓缓点了点头,没等佩斯再说话,他就拖着苍老的身姿缓缓走向地窖口,消失在杂草与藤蔓之间。
最终,地窖的门口只剩下了珀莉丝与佩斯。
“挺漂亮的。”
佩斯转过头,珀莉丝正默默看着自己,冰冷的空气中,她的双唇之间吐出白气。
“那么,就暂时在这里分别了?”
“嗯,”珀莉丝漠然说道,“别死了哦?”
“放心吧,佩斯我哥哥还是很强的。”
佩斯摆出一个十分自信的笑容,但他的双手却微微颤抖着,这一切都被珀莉丝尽收眼底。
可怜的家伙,他大概也正用伪装保护着自己吧?
珀莉丝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呢?瞧瞧佩斯用斧头开锁时的那副神情,就彷佛他和那锁过不去似的。
只不过是又一个被困在某段噩梦中的人罢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佩斯和自己很像呢。
珀莉丝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她最后看了佩一眼,就默默转过身,踏上了通往摩纳克宅邸大门的石板路。
没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佩斯的呼唤。
“等等!”
珀莉丝转过头,佩斯却一脸呆呆的,似乎他自己都惊讶为什么要叫住珀莉丝。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珀莉丝说罢,佩斯却忽然闭上眼,彷佛在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一般。
过了一会儿,佩斯叹了口气,脸上又摆出了那副勉强的笑容:
“路上小心。”
说罢,珀莉丝看见佩斯逃离一般的钻进了地窖,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
通往地窖的长廊被黑暗笼罩着,沿途墙壁上的火把已经很久没有人更换过了,看来韦尼亚在接管了这座庄园后并没有让人维护它,而是单纯地将庄园当作了一个能用多久就用多久的度假村,坐吃山空般挥霍着摩纳克家族百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这一切都让佩斯愤怒无比,他握紧拳头,手中斧头的冰冷触感默默回应着他的愤怒。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