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爱哭鬼。”

    陈晨平淡的说。

    她看到了鸢尾红了一圈的眼眶，明显的肿起来的痕迹，白衬衣的袖口也有泪痕。

    鸢尾没想到被戳穿，咬了咬嘴唇，挪开视线：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都留了纸条了，我出去办事。这也是我家，我跑哪去。”

    陈晨无奈的解释道。

    她看着这小姑娘虽然不好意思的挪开了视线，手指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放。

    习惯了陈雨瑶那平日里一副叛逆冷淡的样子，突然碰到这么缠人的类型，倒是有点不适应。

    有种“亲戚家的小孩、别人家的小孩”一样的感觉。

    当然，这句话陈晨是不可能在女儿面前说出口的。

    “我就是怕嘛。”

    “好了，去睡，这么晚要长不高了。”

    陈晨随口应付道，她打开方舟的车门，提着手提箱走了进去。

    车门里散发出橘色的柔和灯光，让人心神安宁，虽然阿斯塔在那之后都没出现过，不过这里还是安全的避风港。

    她正想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突然背后传来声音。

    “你……是去杀人了吗？”

    鸢尾低声在后面说道。

    这句话让陈晨停下了脚步，止在原地。

    她沉默了一会：

    “怎么看出来的？”

    陈晨并不打算说谎，但她也很好奇。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换了一整套全新的，甚至还认真洗了个澡，她检查过不可能漏掉一点血迹。

    总不会刚好长着一张“我刚去宰掉了一群人渣”的臭脸吧。

    “我的鼻子很灵。”

    鸢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似乎是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被闻出来了。

    陈晨仍觉得不可思议，她抬手闻了闻自己，只有沐浴露的香气，什么都感觉不到。

    或许是这小姑娘某种特殊的能力吧，感知或者什么的，她并不打算细究。

    “是啊，是去杀人了。”

    她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往里走去。

    “为什么不叫上我，我也可以帮忙的。”

    鸢尾啪嗒啪嗒跟了上来。

    “帮忙？”

    陈晨把手提箱放到房间的一角，坐在沙发上慵懒的舒展身体：

    “帮什么忙，别添乱。别忘了你现在是戒律停职的状态，没办法着装，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哪怕平日训练的分数再高，一颗子弹射过来，你就要残疾或是死亡，这可没有用宝石躯壳硬抗的机会。”

    其实，就算鸢尾没有失去力量，陈晨也不会带她去。

    魔法少女只要做城市的守护者就够了，抗击异兽才是她们应该做的。

    她们只是未成年人，这个年纪不该承受太多，最多做做心之兽病患的行刑人，已经是接触黑暗面的极限了。

    陈晨的内心不会允许自己让这么小的孩子去陪自己做私法制裁者。

    这不是为了守护，而是为了杀戮。

    就交给大人来承担吧。

    “……”

    背后沉默了，少女似乎欲言又止。

    陈晨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回头看到了咬着牙攥紧衣角的鸢尾，无奈道：

    “不许哭，我让你在这里住，不是图你什么，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回报。”

    “你只要乖乖呆着，想在这住多久都行，我不会嫌你没用，也不会赶你走的。”

    “可是……！”

    鸢尾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