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陈晨突然换成了中文。

    她没有贸然用阿斯塔咒文念诵创世纪的内容，或许是存在着某种可能的顾忌：

    “即使不是信徒的人，大多也对这几句印象深刻吧。”

    “尤其是所有人都深刻的记得那一句：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但第一日的创造光暗虽然如此壮观，却不是神迹最有表现力的形式。”

    “要我说，第二日的创造天空大气也不是、第三日的创造海洋果木也不是、第四日的创造日月星辰也不是、第五日的创造大鱼飞鸟也不是、第六日的创造野兽昆虫、男女人类全都不是。”

    陈晨一个个给予了否定，并在答案前故意停顿了一会，是在讲台上养成的习惯。

    她说：

    “最重要的核心，最原始的基础，其实在被大多人遗忘的第一句里。”

    “没有这个，一切都是空中楼阁，一切都无法发生。”

    

    第八十八章永远的盟友

    陈晨是上世纪比较流行的那种唯物主义者。

    到现在这个时代，还像他一样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家都默默接受了魔法少女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既然魔法存在，那种夸张的怪兽也存在，那么什么神话传说、妖魔鬼怪应该都存在吧？

    甚至还有不少人，把魔法少女当作被神明派下的天使来崇拜，把她们当作了神圣的救世主，还诞生了不少以此为核心的教义，教徒广泛而遍布全球。

    其中很多人都是被亲身拯救过的。

    但陈晨不同，就算魔法出现以后，也坚持把它当作一种新物质新元素，而并非某种不可知的意志和力量。

    魔法和科技能结合在一起，人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这些我寻思技术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只是黑箱，但陈晨坚信总有一天，魔法不会仅存于少女手中，也将被人类完全掌握。

    那么，魔法存在，神明存在吗？

    不承认，哪怕阿斯塔这种超凡存在出现在眼前，陈晨也坚持把这家伙当成某种超越可知层级的生命体。

    神明不是全知全能的，不然她就不会对捕食植物如此忌惮了。

    陈晨拒绝妄想和空谈，她认为，一切可被研究，一切可被认知。

    她不是谁的信徒，她能够熟练地全文背诵旧约创世纪，是的，没错。

    但这只是为了一件僭越忤逆的行为。

    模仿。

    神明可以被创造，人类也可以成为神明。

    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陈晨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起初，神创造天地。」

    她话音刚落，手心的蓝光竟然挣破了黑白画面的束缚，刺眼的闪耀出来。

    就像撕开一个口子，从中涌现出无穷无尽的乱流。

    「离场前要有告别之语，不然则是失利的行径。」

    阿斯塔突然伸出手，按在了那蓝光之上。

    「我们还没聊完，坏蛋。」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没有皮肤，是冰凉的玉石触感，丝带紧紧缠绕住几圈，锁住两人的手腕。

    陈晨想要挣脱也松不开，这其中形成的交握，刚好掩盖住蓝光的闪耀，把它们全部压了回去，房间内失去了光源。

    画面再度恢复成黑白色调。

    没跑掉。

    陈晨无奈的移开视线，果然，自从上次之后这家伙长记性了，不会再有偷跑的机会了。

    「我错了，我听你说话，先谈完再搞事，可以松开手吗？」

    她试探性的谈谈条件，毕竟她们之间是存在相当身高差的，非要握着手的话：

    「这样很别扭。」

    「否定。」

    谈判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