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证据是什么？”

    “陈老师，你该不会是健忘了吧。”

    锦织雪捂着自己的喉咙，轻声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恢复了声音，她立刻回到自己的回合：

    “你做手术的那时候，我就在现场看着啊？”

    “……”

    还真是。

    陈晨愕然想到，自己确实犯傻了。

    虽然手术完成之后，黑室的手术室里没有锦织雪的身影，下意识就以为她是被康复的分裂人格。但如果锦织雪真实存在的话，她的确是唯一一个可能看到魔女化全过程的人，只是不知道从哪个节点突然神隐的。

    她认出来，不是再合理不过的吗？

    “而且，那椅子也太突兀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老师你的品味。”

    锦织雪补充了一句，嫌弃的指着那星空中的塑料大排档椅子。

    要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在耶路撒冷大教堂里放广场舞BGM一样。

    “先不谈这个，坐。”

    陈晨打了个响指，夜幕之中出现了第二把白色塑料椅，把不情愿挣扎的锦织雪放了上去。

    “这么说，你确实是存在的？”

    “那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

    “你又到底看到了什么？禁忌手术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身上的血，又是谁的？”

    这就是陈晨必须要让锦织雪作为第一个客人的理由。

    她有太多东西想问了。

    这个少女本身就有一大堆自身的谜题，又带走了一大堆魔女的谜题，就这样神隐消失了。

    陈晨无法放下自己的好奇不管。

    她必须要搞清楚。

    因此，陈晨在星空之中思索和构想，把脑海里的少女临摹出来。

    这不是创造，而是邀请……既然她认为“锦织同学”只是自己人格分裂出来的一个幻影，一个自我拷问的愧疚。

    那么，邀请她前来，便格外容易了起来。

    陈晨哪怕想着，邀请到一位虚假的锦织雪也行，只要能问到想知道的东西，就足够。

    没想到，这家伙……好像是真货。

    “要问问题吗？”

    锦织雪坐在椅子上，有样学样的交叠双腿，撑着下巴。

    但她的体长明显不够，所以只能勉强的伸着腿，反而有些笨拙的可爱。

    “但回答之前，我会收取相对应的代价，要有心理准备。”

    她以完全复制的话语回敬给陈晨。

    真是坐在那里说话都能惹人生气。

    陈晨一咬牙，简直想一脚踹在她屁股上把她连椅子一起踢出星界。

    但转瞬深呼吸几口气，心中默念大局为重。

    侧目看见那朵沉默摇曳的白花，忍不住想，要是阿斯塔也在这里就好了。

    以她“答案”的权能，能达到绝对的完全控制，审判的花园拓展开来，瞬间就能让锦织雪放弃抵抗，把心声吐露。

    到时候，想问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陈晨只恨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她的领域不在于此。

    “你想要我支付什么代价？”

    陈晨沉默了一会，只能妥协。

    听言，少女在椅子上盘腿坐起，似乎也不担心连衣裙走光般，两只脚丫不安分的挪动着。

    “秘密的话……那就用秘密来换。”

    她思考了一会，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陈老师，我要知道你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陈晨皱了皱眉：“我为什么在宇宙里？我为什么拥有这样的力量？这里到底是哪里？”

    “不不不，这个没什么好问的。”

    锦织雪赶紧摇摇头，像是对这星空的神迹完全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