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红看了看旁边的侍女,示意她们退下,待其他人退出去之后,君怡放下了手,青梧跪在地上缓缓道“正是青梧二字”。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君怡看了看青梧的穿衣方法,还有发饰顺序,细看到了指甲,这手如此细腻,一挑弯眉,心中笑道“怎会是做粗活之人呢?”
晾了半刻道。
“但!却不知是我大唐的青梧…还是吐蕃人的青梧”。
君怡俯视着青梧的脸,那脸并没有因此话而变色。
青梧听到此言,心中停了一拍儿,笑道“主儿兴许是忘了,今儿在街上奴婢说过的,奴婢家住在城外”。
君怡坐回桌案前,拿起案台上的毛笔,开始摆弄着“哦?那你不妨说说,那是在哪一村呢?村里可还有族人?家里可还有田地?”。
这…
青梧眼珠子一转“禀主子!因吐蕃人战争不断,奴婢所居住的村子…受到了牵连,奴婢的父亲为了保护奴婢…已经默了!家里已无族人…更别说…田地了!”。
好家伙,这可真是巧舌如簧,是个能言善辩主儿,但是…
“那我问你…你可下过田,做过粗活?”。
君怡把毛笔放在一旁,右手手指敲打着桌案,眼睛紧盯着青梧的一举一动。
青梧闻言点头笑道“怎会没做过粗活,奴婢在家里经常缝补衣裳,种田耕地那是每天都得做的”。
君怡也笑道“哦?如果每天都要做的话!那我倒要好好请教请教你,一个经常缝补衣裳,插秧种田的女子,为何手却如此的细腻?你说你是边村里的姑娘!我倒要问问你!你是如何识得的藏文?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让官府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青梧低下头。
君怡又道“除非…你并非我大唐之人”。
君怡起身走向青梧的背后,伸手去扯青梧的衣领,其实这样做已是失礼,但君怡要确认自己的猜想,果不其然,青梧的脖子上有一烙印,虽说很小但看的清楚。
“还不说吗?”。
君怡放下衣领,淡淡道来。
“是奴婢…欺瞒了主子!奴婢确实是吐蕃人,因父亲造反于赞普,于是被追杀至此,本以为躲进唐朝便可暂歇几天,可…父亲的伤口感染严重,无药可医,于是…默了!”。
青梧跪在地上磕了几下头,悲伤的说着来去。
可她不能把全部都说给君怡,于是扯了个幌子随意说了出来。
君怡听完道“所以说才会引得赞普!入长安城里追杀?”。
青梧点头应道“正是!”。
君怡看她也说不出什么了,看向丹红“带她下去,明日再安排事务”。
丹红行礼道“是主子”。
待丹红回来,君怡站在窗前看着明月,丹红拿了薄毯披在君怡身上“主儿,那青梧所说可是真?”。
“半真半假”。
君怡转身走到了屋里。
“为何呢?”。
丹红拿起新沏的茶,给君怡盏了一杯。
“你且想想,若是一个简单的反臣,怎会引得吐蕃赞普前来追杀,若是简单的反臣,最多也是只需派出精锐即可,况且目标还在我大唐国土内,看来她父亲并非反臣那么简单!”。
君怡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品了品茶香后,将茶盏放回一旁的落台上。
丹红接过茶盏道“若真如同主儿所说,那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了?”。
君怡“噗呲”笑道“丹红姐姐!此言差矣,我们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翌日。
今日晨时,裴府早早的就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运作,大夫人韦氏在前院布置着大局,因家主不在,所有下人均是忧心忡忡的。
入了六更,一辆裴府的轿子缓缓使来,一名侍从感觉跑入府中“大夫人!老爷回来了!回来了!”。
阿娘抬头立马看向代秋“快代秋!”。
到了府门,只见裴宽刚从马车上下来,许是一夜未眠的缘故,现在的他看上去疲惫不堪。
阿娘上前扶住了自家夫君“老爷当心台阶,这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可是累了?早膳可曾用过?”。
裴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鬼知道他昨天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待进了屋内歇在椅子上,才缓缓道来几个字“要喝水!水!”。
“代秋快去乘水来”。
阿娘看向代秋。
裴宽还用手简单比划了一下,阿娘又道“要大碗的!”。
只看裴宽“咕嘟咕嘟”喝了三大碗的水,方才缓过神来,他抱着旁边的阿娘,感慨的抱着阿娘道“夫人啊!你都不知为夫昨夜经历了什么!我的亲娘啊!”。
昨日被禁军带走后,裴宽便被连夜送入皇城,待搜身后进了侧殿,裴宽见到了诸多位命官,还有诸多武将,甚至有几位还穿着睡袍,就被请来了,想是同自己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
等了接近半个时辰,圣上方才入了殿,诸位大臣纷纷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这之前,冻的裴宽是上个喷嚏紧接下个喷嚏,旁边站着的是周副将,周副将见他冻的跟个鸡崽子似得,不由得嘲笑“我说裴老兄,你怎么也是以前拿过剑的,这身子骨…怎么还不如那些个老头子?”。
“你!”。
裴宽只觉如此无礼之人,无需多费口舌,便放弃了与他争执。
这时圣上坐到了前方椅子上“朕深夜!召集诸位前来议事,不知有谁可有不悦之心啊?”。
玄宗一眼望去,看着眼前诸位大臣。
闻圣上所言,各位大臣分分下跪,齐声道“臣等不敢”。
“尔等也是真会溜须拍马,好了既然没有,那便罢了,今日宣你们入宫,是因为一件大事,朕也是刚刚得知的,吐蕃当今赞普,于昨日辰时偷入了长安城”。
圣上递给了旁边首领公公一奏折,首领公公接过奏折,传给了第一位大臣。
“若不是湛然!朕到现在还悠哉悠哉呢!你们的差,当的可是真真的好!”。
圣上脸瞬间一沉,看着几个将领道。
已是午时。
阿娘在老爷屋里待到了晌午,方才走了出来,阿娘走到了府内楼亭,看了看四周无人,叹了口气“代秋!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你说这陛下也真是的,传唤官员也不透露一下,是何缘由,就差拿个袋子套脑袋上扛走了!”。
“噗呲”。
代秋捂嘴笑了笑。
“主儿便是多想了!老爷为朝廷命官,清廉的名声谁人不知呢!圣上是不会没有缘由便怪罪的!”。
阿娘望着远处长廊,拍了拍胸脯“你说这吐蕃赞普潜入京城,不会是为了刺杀圣上的吧?那他得是有多大的胆子啊?呦!快!得去告诉怡姐儿,这两日莫要再出门喽!真是惹的人心惶惶的”。
东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