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的大雨,顺着油伞尖尖滑落而下,漫空皆是灰色,裴府正殿里传来的哭声,此起彼伏的迎入耳间,一阵又一阵的同雨水一起坠落着。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君怡跪着哭了许久,阿娘拉了下湛然的衣裳边道“扶怡儿回去歇息吧!她身子弱,若是受了凉,可就不妥了!”
湛然闻言后,走到君怡身旁,只见君怡,正跪在灵堂前哭泣着,湛然蹲下身子,小声道“哭了一天了,回寝殿歇息吧!不然身子怎吃得消?”
君怡摇了摇头道“我要在这守着祖母。”
雨水“滴嗒”“嘀嗒”的,从房檐落下,窸窸窣窣的微风,将灵堂前的白蜡烛,吹的一闪一闪的。
湛然直接横竖将君怡抱起,君怡跪了一下午,自是没力气挣扎,只见她膝盖处已经跪出血渍了,衣料子上面已经印出了血花。
“若是再跪下去,你这膝盖还要不要了!”
湛然一边走,一边说。
丹红在前面领着路,待到了长春阁,湛然将君怡轻轻放在贵妃椅子上,随后正要看看伤势如何,君怡拉住湛然的手道“丹红快拿止血散来!”
只见湛然的左肩,渗出许多血来。
“别动,夫人的腿受伤了!”
湛然脱下君怡的鞋袜儿,撩起了裤腿角儿道。
“我的腿……哪里伤着了!我竟没有知觉。”
君怡示意青梧扶她起身。
许是跪了一下午的缘故,两条腿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就连磨破了皮都没察觉出来,怪不得公叔刚刚说呢!
丹红拿了止血散走了过来,只见她将瓶子递给了自家王爷,后退到了君怡身边,湛然接过止血散,打开了盖子道“可能会有些刺痛,夫人忍着点。”
说罢只见那淡黄色的药粉,撒在君怡破口处的一瞬间,君怡忽然感觉到了下肢的存在感,伤口处传来的那股子酸胀劲儿,难受的无法言喻。
待上完药后,丹红打开手里准备好的绷带,一圈一圈的把那患处包扎严实,待君怡弄好后,君怡又起身,毕竟湛然的肩膀还未包扎。
待包扎好后,二人便歇息下了,四五日后,待祖母下了葬,后事都处理妥当后,君怡方才同湛然回了王府。
“守孝期三年之内,怕是连累了唐三姑娘。”
君怡看了看缸里的金鱼,只见它们一个个正吐着泡泡,摇头摆尾的。
君怡拿过丹红手上的鱼食,捏开了一小块,投入缸中,只见金鱼们纷纷游到了那鱼食旁,撕咬个不停。
这时奶娘们抱着楚儿,从侧殿走了过来“给王妃娘娘请安,小王爷刚刚睡醒,正找您呢!”
君怡闻言,还回了鱼食,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道“把楚儿交给我吧!”
说罢,只见君怡抱过楚儿,楚儿伸手搂住了君怡的脖子小声道“阿娘!”
“阿娘在!我的乖楚儿!”
君怡抱着楚儿走到了鱼缸旁,只见君怡伸手指了指鱼缸里的金鱼。
“楚儿快看!有小鱼!”
君怡逗着楚儿道。
楚儿咯咯咯的笑道“大鱼!吃大驴!大驴!!!”
君怡被她逗得一笑“好!吃大驴!”
三年后。
“听闻裴府过几日,便有喜酒喝了,到时候要不要一同前去!”
街道上的百姓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滕王府。
荣芳殿内。
楚儿跑在地上追着波斯猫,君怡上前把他抱起来道“哎呦我的小祖宗,莫要跑摔了去!”
“娘亲你拦住我了!”
楚儿手里拿着布扎的小老虎,撅着嘴道。
君怡勾了勾楚儿的小脸儿道“娘亲拦到你拉!那楚儿不喜欢被娘亲拦啊?”
楚儿闻言摇了摇头“喜欢!”
湛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他上前抱起楚儿道“打老远便听你母女二人说话,楚儿喜欢什么?”
“喜欢娘亲!”
楚儿抬手拉着君怡的衣领道。
“除了娘亲呢?”
湛然抱着楚儿,抬眼看着君怡道。
“祖母!还有!”
楚儿犹豫了一下,看着湛然道。
“还有什么?嗯?”
湛然贴上楚儿的脸道。
楚儿一头扎进湛然的怀里,蹭了蹭头道“还有爹爹!”
前些日子,李佩儿的女儿秀兰儿,不知是何缘故得了水痘,于是荣兰阁被里三层外三层,封的死死的,除了传膳传水和太医看诊,几乎没人前去探望。
这时柱子走进来,到了湛然旁边道“王爷,二小姐默了!”
湛然闻言把楚儿交给了君怡,回头看向柱子道“去告诉总管,一切均按嫡女方式厚葬。”
君怡走到湛然身边“公叔去瞧瞧吧,毕竟兰儿是无辜的!”
“不必了。”
湛然说罢,便走向了里殿。
荣兰阁。
“兰儿,我的兰儿!”
李佩儿侧躺在小棺椁上面,哭的连眼泪都没有了。
总管这时领了几个侍从走进来道“侧妃娘娘,吉时已经到了,还送小主子上路了!”
“谁敢动我的孩儿!都给我去死!”
李佩儿拿起放在一旁的金剪子,指向总管等人,只见她披头散发的,如同疯妇一般。
“侧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快些把剪子放下,莫要伤了自己!”
总管伸出手,护住身旁的侍从道。
二柱子在殿外等了许久,也未见到棺椁出来,便着急的走了进来一瞧,只见总管几人正被侧妃娘娘拦在门口,一个个皆动弹不得。
“这是闹得哪一出?”
二柱子一头雾水道。
总管闻言立马拉着二柱子进来道“柱子!你快去拦住侧妃娘娘,娘娘拿着剪子,不让我等抬走棺椁,这……我等也不敢靠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