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了(第2页)
又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道场景。
“虞白溪,我饿了。”戚葭忽然说。
天帝脚步一顿。
距离他们进入秘境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小半天,虞白溪便干脆说:“好,休息一下。”
小胖啾眼皮一耷,又抬起爪爪、刨土一样刨了刨天帝华贵的衣衫,不自然地道:“休息倒是不用,别耽误了陛下找乾坤镜,我们吃一颗十全大补丹就继续前进罢。自从上次给陛下吃到闭关以后,胖啾的十全大补丹已经经过了几次改良,现在几乎没有了补药的成分,完全是用来补充灵力灵气的。因在玉京一直好吃好喝,这丹药戚葭自己倒很少吃,反而给了韩将军好些,让他分给天卫营的弟兄们用作备用。现在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戚葭便带出来不少。
吃这大补丹不浪费什么时间,吞进去即可。
但虞白溪还是坚持休息,他先是对附近进行了一番布置,随后席地而坐。
戚葭原本还蹲在陛下肩上,不愿下来,坚持要服用大补丹节省时间,可别耽误天帝找乾坤镜。
可等天帝掌中隔空多了一个食盒以后,圆啾的心智就动摇了。
“啾?"
虞白溪扭头看向肩头上的啾啾
“朔灵今晨打包的食盒,里面都是你爱吃的....
天帝话没说完,肩头上的圆啾已经消失不见,玉质金相的俊美青年则正站在他身边。
虞白溪:....."
“既是朔灵仙子刻意打包的,别浪费。”
明丽的凤眼一弯,一身华贵锦衣的青年也席地而坐,就挨在天帝的边儿上,随后去扒拉他手中的食盒。“兰花酥,豌豆黄儿,还有虎皮鸡腿?果然都是我爱吃的。”戚葭直接笑了出来。
天帝的唇角跟着向上掀了掀,将食盒递给他。
戚葭很慷慨地把东西分给对方同食,声称他俩要一人一半,嘴里还不解地问着:“朔灵准备的食盒,怎么放在你那里,她直接给本君不就好了?”虞白溪稍稍抬睫,戚葭问的这个问题他没想过。
不觉回想起今晨临出发前朔灵仙子叮嘱的种种关于如何照顾好这只鸟的方法,以及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天帝试图形容:“大抵,她觉得本座能照顾好你,你却不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啃大鸡腿啃得正香的戚葭:?
“慢慢吃。”虞白溪抬手,动作自然地抚去他唇角的一点残渣:“食盒不止这一个。”
戚葭.......
怎么感觉,自己被当幼崽儿养了。
一想到幼崽,戚葭动作便是一顿。
跟着便沉默地吃了起来,吃相也斯文了许多。
待吃完一整只大鸡腿,又吃了块小灵饼后,戚葭还是问了出来:“乾坤镜不过只是面仙器,我知道像那样等级的灵器京里数不胜数,而这里还有许
多其他宝物,陛下却看也不看....."
明媚的凤眼望向天帝,双目因为神情过于认真而显得有些凌厉,戚葭突然竟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就算那乾坤镜很稀有,很难找,需要陛下亲自来取,可与陛下相处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该说是紧张么?我只想问一句,陛下如此着急寻找乾坤镜....是不是很想证明我没怀?”
这一路上,戚葭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也压抑很久了。
虞白溪的目标越是明确,动作越是迅捷,戚葭就越不开心。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戚葭从不反对找乾坤镜。
乾坤镜本是天界遗留在外的宝物,合该收回;虞白溪找镜子试图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情于理做的也一点没错。而自己,明明也是极想要追求真相的。
但为何看见天帝无视其他宝物、这一路只急着找镜子的样子,一想到对方这是急着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自己就会不开心。甚至是有些生天帝的气呢?生气是无能者的表现。
戚葭有时候佯装愤怒,但没几次是真的动怒,动怒也是发过火就算完事,从不曾似今日这般不开心、情绪低落....更何况他还明白,自己这样完全是在迁怒虞白溪。
有点吃不下去了,没有继续拿食盒里的糕点,席地而坐的俊美青年改换了个姿势,变成抱膝而坐。
寻常时戚葭以人形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多为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仪态,举手投足都透着经得起考究的慵懒。可此时忽然抱膝而坐,便瞬间让人想起他为鹦鹉时,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骤然变得甚是可怜。
就坐在他旁侧的虞白溪身体一僵。
之后天帝抬手,在二人身边留下
虞白溪才说:“本座来找乾坤镜,从来不是为了证明你怀没怀。”
道禁制,避免被路过的人听见声音。
“哦?”戚葭听后抬了抬眼睫,又仰起下颌正冲天帝,
一笑
“那原是本君连这都不值得了?”
虞白溪:?
天帝烟蓝色的眼底写满沉静:“本座要的是那一面神器。”
..乾坤镜虽为仙器,但世间少有人知,若其与鉴天镜一同炼化,便会合成神器一一太古玄虚镜。费:
原来是为了神器!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毕竟世间只有八柄神器,而虞白溪似乎是在收集它们..
“本君就说嘛。
一瞬间什么都懂了,眉梢重新染上笑意,将自己抱成一团儿的手臂也舒展开来,俊俏的年轻公子笑靥如花:“堂堂天帝陛下,怎么会就为了跟我较劲儿、证明我没揣崽就这么急的走这一趟,那不是太
虞白溪:“...."
小胖啾忽然笑了,虽不确切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虞白溪深切感觉到,先前一路上蔓延在他们之间的、不知名的别扭气息便就此消失不见了。戚葭的感染力一向很强。
即便变成成熟稳重的人身,他叽叽喳喳起来的模样,也很容易勾得人心情愉悦,恨不能同他一起发笑。天帝抬眸看向手舞足蹈的青年,灰蓝色的眼眸发亮。
片刻后,又骤然察觉有哪里不对:“因私废公?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本座的?”
虞白溪压低了嗓音。
.....啊?"
明媚的表情消失,戚葭唇角还残留着笑意,语气却开始发虚:“没啊....我.是相信陛下,才问的....对!我是觉得陛下英明神武,海纳百川,不可能是那样冲动较劲的人,所以特意问你的!
说到后面,戚葭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虞白溪沉默地听他应对,倏地又掀起唇角,也不愿与他计较,只低声评价道:“惯会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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