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喜欢谁无关，我当时是在尊重你。”季修年说，恋情被撞破的感觉然他觉得相当不好受。

    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他单方面地在喜欢对方。

    修眨了眨眼，他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平静。

    甚至没有对苏蕴璞的打断发表言论。

    “你醒来的速度很快，和我之前想要的一样，斯文找你做容器确实是明智之举。一般人类容器至少要两天才能醒来。”修说，突然他微微笑了下，在夜色里看起来莫名有些渗人。

    “我也正好想和你谈斯文的事，我能感到你是个求生欲很强的人类，我刚好能给你想要的。”修说，他在说这些时，是和其他时刻一样的平静。

    季修年明白这是真正的他，但他却开始思念还是小恶魔模样时的修，那个时候的对方情感上有更多的起伏，不像现在，像是单纯的谈判机器。

    苏蕴璞笑了，眉眼清秀精致的她笑起来时给人一种春暖花开、草暖莺飞的错觉。

    “你能让我活下来？”

    “我能让你‘存在’。”修说，说到‘存在’这个词时他微微垂目，像是在掩饰什么。

    “那就是我想要的，开出你的条件。”

    修的眼眸抬起来，定定看着苏蕴璞，一字一句道：“苏蕴璞，剩下的这七天时间里，我要你成为我的‘容器’。”

    “什么意思！”苏蕴璞睁大眼睛，几乎是喊出声。

    “还有七天，你作为人类的身体就会彻底死去。在你的身体坏掉之前，我要进去，通过容器之间的连接找到斯文的意识。斯文虽然抛弃了你，但是在你的肉体没有死亡之前，你作为容器和其他容器之间仍旧是有连接的通道的。”修说，他几乎是面无表情。

    月光皎洁，从漆黑的夜空中照下来，映在修冷冰冰的脸上。

    他的身体因为之前遭受攻击，到处都是带血的伤口，白衬衫也是一片脏污。然而此时这些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恢复。

    “你……我以为只有他才能进来……”苏蕴璞双唇颤抖，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修歪了歪头，淡淡回应：“他能做到这一点，你以为是谁教的？”他几乎发出一声嗤笑。

    “你教会斯文入侵人类，连通容器？！”季修年喊出声。

    修测过脸看他一眼，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

    “……”季修年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如何作想，出了这么多糟糕的事，最后源头却在自己眼前。故事中真正的大魔王反而却是最大的正派角色，何等反讽。

    “那你为什么不对人类这么做。”季修年问。

    “我的目的是拿到晶锥，而不是和人类作对。而且，我很喜欢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跑到低等生物的身体里去？”修说，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季修年听着却莫名觉得对方在说自己白痴。

    “你才是低等生物，不爱来别来。”苏蕴璞说，嘴角不高兴地向下抿着。

    修看了她一眼，没回应。

    季修年知道这是他懒得和对方理论，他记得修曾对他说过，他不想谈论无意义的事。

    “那又为什么教给你的下属……”季修年说。同时在内心悄悄补充，而且这个下属还叛变了。

    “因为斯文是个鱼脑子，我想如果让他有地方存放自己的记忆，他就不会把自己的一切忘得那么快。”修说。

    季修年更加无法评价这一切，他一直很好奇R-798星球上的“鱼”到底是什么。迄今为止他已经见过两条了，一条是他哥哥养在粮仓里的，一条就是现在正在作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