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抗日端着搪瓷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眼神却一直盯着下面乱成一团的村民。张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张长生现在怕是后悔了,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李抗日放下搪瓷杯,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现在后悔了,怕了?早干嘛去了?张集,我和你说,村里的这点屁事可难管了。你说张长生他做的事情要是交给法院,法院也拿他没办法。他能不能受到惩罚还不一定呢,但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不以儆效尤,这张二丫的事情肯定还会再发生。”
张集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就打算看着张长生背上这口锅?”
李抗日摇了摇头,说:“那不至于。主要是要让村民们出出气。你别看他们很多人不识字,但一点都不傻,一个个精明得很。不让他们真正感受到切肤之痛,他们怎么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现在这切肤之痛是不是就来了?”李抗日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冷峻。他看着大堂里的村民们,围着张长生一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各种脏话都骂出来了,张长生的两个儿子紧紧护着他,可也被人群推搡得东倒西歪。
什么是切肤之痛?这就是了。李抗日刚刚还说有去工厂的名额,现在又没了。对李家村的村民来说,这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即便名额少,但那毕竟是希望啊,万一轮到自家孩子呢?村民们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而那些利益直接受损的年轻人更是围着张长生不散,眼睛里都冒出了火。
张长生是真的怕了,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李抗日身前,蹲在他脚边,瑟瑟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支书,支书,你说句话啊,你再不说句话,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其他村民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村里从前的破落户高蛋,自从陪着李抗日去了一趟县城后,就天天做梦想着自己能当上工人,过上好日子。这次名额没了,他最生气,手上还拿着一小块石头,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支书,你让开。张长生你滚过来!支书在村里说没说过,姑娘要满十八岁才能结婚,小于十八岁都是犯法的?!支书说没说过不许搞盲婚哑嫁,男女至少见几面相处几次再考虑结婚。你换亲就够丢人的了,现在还把咱们村的先进表彰给弄丢了。张长生你过来,你看我打不打死你!”高蛋大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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