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不动，就改成用指甲去扣，在这些尸体上扣出来一个个宛如星星似得血窟窿。

    “呵呵呵呵。”北莲禾听到了脚步声，但是她没有去看意千欢，而是自顾自的开口：“我从小就没有爹娘和家人，等我记事的时候我就一直被乞丐窝里的那些臭男人欺负。我不愿意，他们就折磨我。那些人的心思龌龊，折磨人的手段也肮脏又阴险，每次我想起来我就想吐。”

    意千欢站在牢房外，静静的听着。

    “我没办法，我为了能吃上东西，为了不死掉，我只能乖乖的听那些男人的话。我就那么长大，毫无意义的活着。我本以为会那样一直到最后，结果没想到……没想到她是公主，却要受如同我一般的折磨。”

    “其实她才出现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我开心能有另外一个倒霉蛋来帮我分担那些男人的欲望，我盼着她可以代替我，这样我就能解脱了。甚至在我重病的时候，我都才想那么死了算了。”

    “可莲禾……她却盼着我活下去。”北莲禾笑出了声，“你说人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我盼着她替我遭罪，她却竭尽全力帮我活下去。她就是个蠢货，总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所以她才会代替北霁夜去西姜国。可北霁夜呢？却不舍得为了她去杀了你。”

    “这就是你和真正的公主之间的区别。如果是真正公主，她不会逼迫二皇子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更不可能杀了他。不，或者说，公主都不会纠缠督公，也不会因为嫉妒想要杀了我。”意千欢想到了真正的莲禾公主，心头泛起了悲凉。

    哪怕是素未谋面，她也能想象到莲禾公主本身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

    “她那分明是蠢！明明她可以为了自己而活的，却偏要做出那么多蠢事！若非她那么蠢，她怎么会死？她死时候才十九岁，她才十九岁！”北莲禾双眼通红，宛如一头愤怒的野兽。

    “若你真的觉得她蠢笨，你就不会成为另一个她了。”意千欢言辞犀利，一句话就道破了北莲禾内心真正的想法。

    北莲禾收起了脸上狰狞的表情，从鼻间发出不屑的轻笑：“意千欢，我真不喜欢和你这种人聊天，你们总是自以为是。”

    “那很可惜，你我都没办法成为像是莲禾公主那样的人。”意千欢说的坦然。

    她佩服莲禾公主那种大爱无私的人，因此她也很清楚她不可能成为莲禾公主那样的人。

    “我果然讨厌你，意千欢，你要是死了就好了，这样姬迟莲就能和我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莲禾是真的喜欢姬迟莲的，她死的时候都还想回来看他一眼，真是可怜。”北莲禾叹了一口气，“意千欢，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加入天启教？”

    “不过是为了莲禾公主。只是，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若是毁了云昭国，莲禾公主只怕是要怨恨你。”意千欢想，像是莲禾公主那么美妙的女子，是不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子民因为自己而遭殃的。

    “灭了云昭国有什么意义？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恨的只是那些对不起莲禾公主的人。我们天启教的目的从来不是毁掉云昭国，而是要让这天才统一。”说到了这里，北莲禾的眼底泛起了深深的渴望，“只要没有分裂，就不存在牺牲，天下大同，选出真正的王者，便可以彻底太平！像是莲禾那样的悲剧，也不会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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