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瓷想了想，往小区门口的超市走去，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大箱矿泉水。

    其实不算太重，不过路有些长，重量就越发明显，季瓷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还没有之前当学生时大，有些无奈。

    但已经走到半路了，总不能丢下吧？季瓷抬腿顶了一下，稍微缓一下。

    下一秒就感觉手上一轻，季瓷的脸上多了一些愕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眼前是徐川乌穿着白大褂的挺拔身躯，他正看着季瓷，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

    季瓷张了张嘴：“徐医生不用这么麻烦的，就这么几步了。”

    “几步也是路，走吧。”似曾相识的话语，眼前之人似乎和她记忆深处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季瓷垂眸跟上，声音有些干涩：“徐医生，我来吧，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徐川乌脚下一顿，回头：“相比之下，微不足道。”

    什么和什么相比？又是什么微不足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季瓷却是听懂了，不再问，二人一起往社区举办活动的场地走去。

    体检已经进行得差不多，本来能进行的检查也不算多，大家配合默契，分工明确，活动进行得总体来说很顺利。

    季瓷原本预想的要进行到下午，没想到刚到中午就已经到了尾声。

    先把刚买的矿泉水给大家发下去，季瓷跟机构和医院的负责人交谈了一下，决定开始收尾。

    因为这次活动是在室外，担心扰民，所以并没有用音响。

    季瓷和几个社工到各个桌子前挨个儿通知，也跟还留在场地的老人们打了招呼，让他们自行或是让社工或家人陪同回家。

    季瓷还有些不自在，没有去徐川乌他们那边通知，却忘了自己还要坐徐川乌的车回去。

    徐川乌此时已经将白大褂脱下，向季瓷走来。

    季瓷身边站着的机构负责人见状，打趣道：“本来还想留你跟我们一起吃个饭，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向他颔首，季瓷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也就没说话，机构负责人自认为识趣地走开了。

    徐川乌走到季瓷面前，语气自然：“回家吗？还是在外面吃？”

    季瓷看着他，表面上回得也很自然：“回家吃饭吧。”

    徐川乌笑：“好。”

    外人看来，两人的氛围像极了相处了很久的恋人。

    直到两人坐上车，季瓷纤长的手指捏着自己今天带的包，她以为她说得已经足够清楚，但徐川乌的表现，并不像放弃的样子。

    徐川乌的眼角注意到季瓷的小动作，嘴角温润地勾起：“季小姐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季瓷咬了下嘴唇，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今天是她自己想多呢？帮女生搬东西好像挺正常的。

    她没有说话，徐川乌却主动提起来了：“关于季小姐那天说的话，我已经考虑过了。”

    季瓷终于把目光转向他，就听他说：“季小姐现在的确不适合谈恋爱，从今天开始，我会把季小姐当做普通的朋友、病患来对待。”

    松了一口气，季瓷的笑容都还没挂起来，徐川乌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季小姐在我面前可以选择不说，但一定不能撒谎。”

    季瓷微愣，睫毛颤了两下：“好。”

    徐川乌点头表示满意，专心开车。

    快到小区时，季瓷突然发问：“徐医生，我能问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