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多的时候，他觉得季瓷会听不到自己讲话，原来都不是错觉。

    季瓷脸上带着无所谓，又有着好奇，脸上带着笑意侧脸去看徐川乌：“徐医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川乌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她故作无所谓的模样，面色稍微沉了点：“季瓷，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假装开心。”

    季瓷脸上似乎僵硬了一瞬，然后看着徐川乌，目光认真：“徐医生，我是真的已经不在意了，要绝望，早在七年前也绝望过了。”

    是了，七年前，在她十九岁那年的暑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一边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无尽的轰鸣。

    她以为只是错觉，还故作镇定地起床，脚踩在地上那一刻，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她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也不是没有害怕的，只不过她安慰自己，只是暂时的，马上就好了。

    可惜，直到现在，七年过去，这一侧耳朵似乎厌倦了世界的嘈杂，不愿意接收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想到当年的那段时光，季瓷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些，人也没有那么精神了，她轻声喊徐川乌：“徐医生，我们回去吧。”

    徐川乌明显感觉到季瓷的情绪变得低落，抿唇，回答刚刚季瓷的问题：“你回老家之前我就有些怀疑，那天在机场，我说要抱一下，其实我在你耳边说了一句话。”

    季瓷一愣，那天她的确感觉到自己耳边有热气，她以为只是他的呼吸，而且，她当时，只顾着……害羞了。

    眸子里带着好奇：“你说了什么？”

    徐川乌见她果然被勾起兴趣，带着些恶趣味地一笑：“秘密，现在不能说。”

    看季瓷想追问，他又补充：“你也经常跟我说这句‘现在还不能说’，我没有问，所以，你也不能问。”

    季瓷没想到徐川乌还能反将一军，有些好笑，暂时把刚刚的不开心抛到了脑后。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季瓷拿出来，来电显示是周子逸。

    季瓷稍微有些不解，还是跟徐川乌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

    “喂？”

    “季瓷，生日快乐！”周子逸声音爽朗。

    季瓷垂下眼帘，声音听不出情绪：“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

    周子逸爽朗地笑了两声：“我当然记得，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也叫上张嫣然。”

    季瓷余光看了一眼在长椅上等待自己的徐川乌，他正看过来，目光温和包容。

    季瓷转过身去，轻声拒绝：“抱歉，今天我不太方便。”

    周子逸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笔，沉默了一下，很快恢复：“没关系，那你自己别忘了晚上吃些好的。”

    “嗯，我知道，谢谢。”

    “不客气，下次有空一定要出来一起吃个饭啊。”

    “好。”季瓷面上看不出情绪，挂断电话，朝徐川乌走去。

    徐川乌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依然温和地朝季瓷笑着。

    季瓷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安定下来，也对徐川乌露出笑靥：“走吧，徐医生。”

    徐川乌起身，两人一起往外走，一路上都很安静。

    季瓷这几天都休息得不好，今天又玩了那么多项目，有些累了，本来还控制着自己保持清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瓷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徐川乌注意到，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季瓷瞬间清醒，摸了摸鼻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