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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乌，我问你，季瓷是你的病人吗？”

    “那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跟自己的病人在一起是多大的错误，如果传出去，对你的名誉会有多大的损伤。”

    “何况，川乌，你对季瓷，真的是爱吗？不是医生对病人的怜悯之心？不是一时的心疼？”

    “季瓷对你呢？是爱，还是对开导自己的医生的依赖？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你们以后会有多少矛盾，你想过这些吗？”

    “或许那孩子以前有经历过什么残忍的事情，才导致她得了抑郁症，她很可怜，但川乌，怜悯同情不能当爱情，你知道吗？”

    “两个人决定在一起，不是图一时的欢愉，还要考虑未来啊，一辈子的事情，川乌，你真的想好了吗？”

    ……

    “季小姐，听到了吗？”何青姝优雅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在季瓷面前她也不伪装了，脸上的恶意不可谓不明显。

    但这恶意对于季瓷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她只愣了几秒便勾起嘴角。

    “何小姐，我的确后悔手边没有一杯水。”她并没有点单，甚至连白开水都没要，因为并不打算跟何青姝多说。

    何青姝表情微变：“什么意思？”

    季瓷脸上笑容不变：“何小姐既然知道我有抑郁症，来找我之前也不科普一下，抑郁症病人很多都会有暴躁倾向的，如果这里有杯水，我想它的最终归宿会是何小姐的脸上，何小姐觉得呢？”

    何青姝脸色终于僵硬：“季瓷，我好心来告诉你，你就这样？”

    “这样？我怎样？我该感谢你不辞辛苦跑到别人家偷听、录音，然后风雨无阻地送过来，挑拨我和我男朋友家人的关系吗？”

    季瓷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很有攻击力，只不过她太懒，很多时候更愿意沉默罢了。

    季瓷起身，何青姝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季瓷微笑：“今天跟你过来，是我一时冲动，是我的错，这单我买，何小姐喝完咖啡就回去吧。”

    说完季瓷叫来服务员，买了单。

    “我就先走了，再见。”季瓷说着轻笑了一声：“抱歉，是我说错了，我想何小姐和我一样，也不会再想见面了。”说完直接离开。

    何青姝没想到季瓷反应这么平淡，脸上露出不甘，打理得很精致的指甲捏着咖啡杯，几乎断裂。

    但何青姝不知道，她这一趟并不是没有收获。

    季瓷走在街上，耳边不断重复着刚刚听到的徐川乌母亲的话。

    徐母说的那些话，也是她最近一直纠结的，她分不清，分不清自己对徐川乌的感情，也分不清徐川乌对她的感情。

    一直以来，徐川乌对她包容、温柔、呵护，但就是太好了，才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也许她就是有些受虐倾向，可能徐川乌跟她吵一架会好一点？

    想象着自己跟徐川乌吵架，她摇了摇头，想不出来那人会是什么样子。

    从见面第一次他严肃地跟自己说话，结果以为自己快哭了又赶紧放软语气，到后面小区里老人跳楼事件后他对自己冷了脸，再到自己为了逃避话题故意去碰了砂锅烫到手，那人沉下来的脸色，他每次生气，都是因为她不够爱惜自己。

    想着想着脸上又露出笑来，紧接着脑子里又想到徐母的话，季瓷一下子就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