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练看了看天色道:“姑姑该回来了,我去看看。”
青衣男子笑着点头道:“你且去吧云河钓一尾金鲤鱼来,今日有贵客。”
红练道:“好。”
出了竹林,红练沿着溪水而行来到一处小湖,这处湖泊虽是不大却另有一番灵动,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湖面上到处是枯败的荷叶还有杂草,红练走在湖边手中扯过一根枯草,面色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不多时来至一片芦苇地,有一名老妪手中执着鱼竿正在钓鱼,身边的鱼篓中已放了几条鲜活的鲤鱼。老妪听出脚步声回是谁,并未回首却是道:“是红练姑娘啊,你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红练揪着手中的杂草,面露不痛快道:“金阙神界的永劫天女来了,每次见到她总觉得窝着一股火,主人为什么偏要跟金阙神界扯上关系,他们神界的人都是一副虚伪的面孔,看了惹人生厌。”
云河婆婆笑道:“让你生厌,你不看便是,今天又是要钓一尾金鲤鱼么。”
红练哼了一声道:“是啊,还特地吩咐我过来嘱咐婆婆。”
云河婆婆收起渔具道:“要钓金鲤鱼此地却是没有,非要到朔寒谷那里去才有,你可要与我走一趟。”
红练想来自己也是没事,又不想回去看那惹人生厌的永劫天女,她也好久没有见到依斐他们几个了,接着云河婆婆去钓金鲤鱼的功夫,她也好去散散心的。
朔寒谷乃是位于天虞之山中,可以说是一个二流的门派,不过却并不是魔门,乃是昔年拳宗相传的一脉,其鼎盛之时几乎可与明穹圣殿相抗衡,不过到底是差了一些,几乎被明穹圣殿灭门,最后分为三支留存了下来,其一便是这朔寒子传承的一脉人灵宗。
只是江湖武林谁会记得这曾今昙花一现的门派呢,就连当初称霸南荒归境的天欲神教都已成过去,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朔寒谷位于一处山隙之内,从外面是断然看不出其内藏有一处洞天福地的,皆被高大的树木以及怪立的乱石所挡住了,就算有人知晓其内是一处洞天福地也是无法得窥一二。朔寒子极精研先天神数,这朔寒谷外围遍布阵法机关,莫说等闲之辈,就算是阵法行家也不见的能够从容朔寒谷。
云河带着红练来至朔寒谷外围,只见云河鼓足真气传声道:“朔寒子,老朋友来访还不现身。”
只听谷内传来爽朗大笑之声,周围木石移动,露出一条道来,一名身穿青紫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身形瘦削,面有短须,微微鼓起的太阳穴一看便知是练有密宗内功。
朔寒子笑道:“多年不见,好友已久风采不减当年,”
云河道:“老了,老了,好友你却更胜先前了,可是《归一篇》更有精进了。”
朔寒子叹了一口气道:“哪里能这么容易,不过是这些年勤练武学,略有所成罢了。”
朔寒子看到云河身边的红练,面露一阵欣喜之色道:“啊,红练姑娘,失敬失敬,方才眼拙竟未认出是红练姑娘,还当是哪位仙人下凡尘来到寒舍。”
红练被人夸奖自然是不胜欢喜,方才面对永劫天女的不快也一扫而空,只是道:“朔寒先生过誉了。”
朔寒子一边将云河与红练引入朔寒谷内,一边道:“好友此次贵临可是有事?”
云河道:“我家主人邀招待金阙神界的贵客,特命老身来取一尾金鲤鱼。”
朔寒子道:“好说,好说,前些日子我刚钓了一条金鲤鱼,好友若不嫌弃尽管拿去,后山寒潭还有的是。”
云河与朔寒子虽多年未见,但其之前乃是深交的好友,自然不会与朔寒子多有客气,她道:“如此只好夺人所爱了。”
两人一边说着已是来到了朔寒谷内,早有人备下了香茶瓜果等候,还有两名青年抬着一只水桶走了过来,里面正是装着朔寒子之前钓到的那尾金鲤鱼。
云河见了之后,心中已然明白,她摇头笑道:“原来要有是早有准备了,难怪先前答应的那么爽快老身以为好友转了性子。”
朔寒子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这才道:“金鲤鱼一甲子才成一尾,可助我功体更进一步,岂能这样白白的让好友取走。”
另一边红练在云河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便拉着依斐的手离开了,清和与凌恒知晓他们有事要说,放下水桶也是离开了此地。
云河同样坐了下来,端起茶杯闻了闻将茶杯放下道:“老君眉,好友竟舍得此茶,看来所求之事不简单。”
朔寒子放下茶杯摇头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了桌上,乃是一面古拙无华的古镜,正面早已斑驳不清,周围刻有奇异文字,初看也看不出什么玄奇之处。
云河皱眉并未伸手去接,她仔细端详了一会道:“八玄境?”
朔寒子道:“正是此物。”
云河道:“听闻此物一直是在雷君的三神宝阙之中,因何到了好友之手,莫非是雨师?”
朔寒子不得不佩服云河的聪慧,竟能将这其中关系这么快便厘清,他道:“好友之智当真叫人佩服,正是雨师将此物交与我的,为的便是要参详这八玄境中的秘密。可惜我参悟若久,始终不得其奥义,还请好友一助。”
云河道:“好友你都参悟不透了,我又有何能?况且八玄境乃是与太古神陵息息相关之物,其中牵连甚大,我全好友还是少碰为好。”
朔寒子叹道:“好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算我不想碰也不得不碰啊,这可是事关拳宗至高心法《三光篇》。如今拳宗式微良久,天流宗臣服九阳玄门,地回宗隐蔽不出,若想恢复昔日拳宗的荣光全在我一人的身上,若得不到拳宗至高奥义,想要重振拳宗是千难万难。”
云河心有所感,道:“如此,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