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向自己寄住的在军区司令部附近的公寓走去,他有好多天没回去住了。
凌云想:只要再把杨欣的秘密笔记本弄到手,杨欣的下落也就清楚了。
自在那次遭袭击以后,凌云的神经一直很紧张。现在,案件的调查已接近尾声,神经松弛了许多。他的失策是没有考虑到回公寓有危险。
丧失警惕的凌云打开了房门,屋子里有一股霉味。奇怪!霉味中还夹杂着少许香烟味。因为凌云不吸烟,他一下就嗅出来了。
凌云不禁吃了一惊。他想:“有人趁我不在时进了这个屋子。不,现在一定还躲在屋里。究竟要干什么……”他的头脑里一下子响起了警报。凌云再也不想让自己的脑袋挨闷棍了。上次被打了一个包已经够受的了。
他没有打开电灯的开关,小心翼翼地迈进一步。虽说很暗,但他对房间里的样子是非常熟悉的。他想,门右侧伸出一个书柜,如果有人打我,一定是从左侧出来。凌云卸下挂在肩上的皮公文包,拿在左手上。
果如所料,凌云受到了来自左侧的袭击。他虽有戒备,但已无法躲避,只好用书包挡一下。结果,书包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了。跟着又是一击。但这次凌云有时间躲开,他往右一闪,反扭住袭击者的手腕子。
对手哼了一声,手里的东西吧哒一声落在地上。凌云抓住良机,用右脚猛踢对手的小肚子,把他踢得蹲在地上。
“这是什么人?真太危险了。”凌云想着,松了一口气。
这时凌云又受到出乎意料的袭击。他的后脑勺挨了一家伙。
“有两个人打我。”凌云这么想着,还来不及证实,就跌到地板上了。
凌云苏醒过来时,已经在黑色轿车里了。他一闻浓烈的香水味,便知道对手是谁了。
“情绪如何?”“红姑”笑眯眯地问道。
“脑袋挨了打,情绪不会好。你想把我怎么样?”
“红姑”只是笑笑,没再吱声。
车里除了戴制服帽的司机外,还有一个男人坐在他旁边。打凌云的肯定就是这两个人。
“干得不错嘛,叫你们俩去对了。老胡身上很疼吧?”女人说。
“老胡”是指那个男子,他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凌云踢的肯定就是他。
您还未答应我的要求啊。让您来您也不听。所以,我们才采取这种办法让您来,很对不起。”“红姑”对凌云说。
车子在僻静的小街巷行驶。
“见我之后,为何匆匆忙忙地去了青岛?而且,听说在天津还访问了老馆长罗翰,都问了些什么?”凌云又一次尝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他大吃了一惊。
“是不是我去青岛和天津时都被‘东方红’纵队的人跟踪了呢?我怎么一点也没发现。”凌云沉默着,咬紧了嘴唇。
“红姑”似笑非笑地说:“您不是精心调查了12月3日那天被枪杀的田中阳的过去了吗?田中阳和东陵出土文物有何联系?您掌握了什么情况,才去天津找的罗翰?”
“我是为了直接向罗翰了解一下。”
“真的吗?你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哟!”
车子在一条小街深处的院子门前停下了。院子门旁挂着一块贸易公司的招牌。“红姑”催着凌云走了进去。
凌云被领进地下室一间小屋里。这是一个阴森可怖的房间。不单单是因为冷,而且还因为有使他战栗的东西。
“请坐。”“红姑”指着一把椅子说道。她的脸色冷酷无情。
“这个房间里可有死魂灵呀,这可不是撒谎。习师傅和夏天都是在这里见阎王的。”“红姑”狞笑着说。
凌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嗓子发干,唇焦舌燥。腋窝一下子被冷汗湿透了。
“为什么不说话?”她举手向站在旁边的司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