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里好些天了,君明月今儿是第一次吃饱,第一次觉得兔子炖土豆真的真的好好吃,她居然有些吃撑了的感觉。
如今秋收刚过,地里还不忙种,她躺在屋子里的干草上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原本一家六口子人都睡在屋子里的大通铺上,可是君龙海来了以后坚决不许再这样,哪怕是一晚上也不能将就,当机立断的弄回了晒干的稻草在地上铺了一层,将她和小五撵去了地上。
开玩笑,君明月今年十岁了,一个姑娘家跟父母兄弟睡一张床,以后还要不要见人,还要不要议亲,尤其是二郎,他跟君明月还不是亲兄妹。
老爷子态度坚决,对此君明月也没啥异议,她今儿吃饱了,吃饱了脾气就好了,反正那张大通铺硬的跟棺材板一样,还真不如睡草窝里舒服。但是,她表示睡相不好,也不会带孩子,若是翻身压到小五概不负责,若是小五尿床她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把她踢出去。
君龙海气的磨牙,真不知道老二家的丫头怎么就长成这样了,这歪的他简直都没有信心掰过来,想直接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小五可是她的亲妹妹,她今年也十岁了,不能好好照顾就不说了,瞧瞧,说尿床了就一脚踢过去,这说的是人话吗?记得老二媳妇还是个识字的,针线什么的都不错,怎么就把孩子养成这个样子。
君明月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知道了肯定是要狠狠的嘲笑和鄙视他,这会儿知道好了,迟了!
君二郎再三保证,自己睡觉警醒,半夜会起来照顾小五,刚刚醒来的君远山也一通劝说,于是一家子这才相安无事的各自睡去。
屋子里很快就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君明月欲哭无泪,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无语的看着黑漆漆的房顶。
这些天她天天早上都是早早的起床打坐调息而后锻炼,五禽戏和太极拳跟这副身子已经差不多贴合了,这副身子虽然还是细脚伶仃的,可是再配上她以前的底子也不差了,随便撂倒两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当然,高手除外。
上辈子有师父罩着,她到哪里不是横着走,出了练功吃了苦头,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即便是那老头子归西了,她彪悍的实力摆在那里也是不轻易受委屈的。
那些方外之人无不对她又敬又恨,否则青城山那秃鼻子老道也不会下套给她,拿武当派失传已久的《两仪功》诓她,害得她一命呜呼。
她虽然什么都乎 可是还是不能乎自己啊!委屈什么的谁受都行,她不行。
赚钱突然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没有钱什么都是扯淡,先不说温饱,单说一家子这样挤在一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她就觉得要疯。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数到多少都不记得了,还是睡不着,她猛然一头爬了起来,恨不能扯块布把床上那几个人的嘴巴鼻子都堵上,末了叹息一声又坐了回去。
睡不着?
睡不着就打坐练功吧!
这个小身板身体里半丝内力也无,光打拳也没有用,没有绝对的实力她以后要怎么在外面横着走?这里她终究不会待长久,若是一辈子困死在这里,她觉得这会儿直接就可以一掌劈死自己,而后重新投胎一回。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君远山家的破茅草房里突然传出一声长啸,在黑夜里格外的惊悚。别说旁人,就连昏昏沉沉的君远山和一贯睡的熟的小五都被惊醒了。
“小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