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的朝会愣是因为襄王砸了国公府的事情延迟了两个时辰,简直比鞑子入侵的时候还热闹。
安国公被皇上斥责,令其闭门思过三个月,虽未夺爵,可是也是颜面扫地。
三公九卿哪个不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这朝堂之上的风向变了,这个襄王的势头大有盖过太子的架势,可不是个会任人宰割的软蛋。
退朝之后,二郎的脚还没有出宫门就被匆匆赶来的李荣禄撵上“殿下,您怎么走这么快,奴才差点没有撵上。”
二郎顿步温和的看着他“李大监这是?”
“殿下,皇上请您去明仪殿!”
二郎眉头一皱,怎么是明仪殿,皇上怎么会宣自己去后宫?
但是脚步还是随着李荣禄去了。
心中的疑惑让他忽略了李荣禄与以往的不同,往日他都是称“王爷”的,而今日却一口一个“殿下。”
王爷就是王爷,可是殿下,以往只有东宫那位才会被称之为殿下。
燕北徊在明仪殿用了膳,用完膳又邀贵妃去殿后的水榭下棋,水榭两旁有几支桃花开了,很是好看。
贵妃本就不会下棋,燕北徊不过是想借此将二郎晾晾,磨磨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动手,连国公府都敢砸,他就不怕自己收拾他?
好吧,还是自己惯的。
燕北徊就弄不清楚了,又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么宠他做什么?按道理不是应该厌恶吗?这可是自己心头的那颗朱砂痣与别人生的孩子。
可是那个别人是他最疼的皇弟啊!
二郎根本没有去揣测他心里怎么想的,站在朱红色雕着双龙戏珠的游廊柱子边上盯着那枝怒放的桃花出神。
马上就进四月了,这一转眼就过去了半年,桃花都开了,上河村那里不知道好不好。
大嫂生了孩子又早早的折了,满肚子的怨气,大哥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他和明月跑了,留下四郎一个人。
还有下坎子那里,那满山头的桃树,这会儿怕是全都开了。
那样的景致才算是好精致,宫里这死水一般的地方又如何能比得上。
“好了,你真是,朕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罢了丫头服侍你去休息。”
燕北徊看了一眼那乱七八糟的棋盘最终妥协了,跟一个不会下棋的人下棋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偏偏这不会下棋的人还心焉,这就更折磨人了。
他在这受折磨,那小子却有那闲情逸致在赏景,真是好生气啊!
石非墨对着燕北徊歉意的笑笑,满脸的讨好,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二郎一眼,由着紫玉扶着她离开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