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回来了啊。”猎行者抬眸看向顾暖暖,一边儿换着鞋子,一边儿随口问顾暖暖道:“刚刚干什么去了?满脸慌张的……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顾暖暖正要回答,这时,猎行者的脸色突然阴了下来。
“你是不是动我画架了?”不知何时,猎行者的目光已经从顾暖暖身上,移到了立在顾暖暖右侧的画架上。
他轻飘飘的瞥了那画架一眼,随后,侧过头来,目光沉冷的凝向顾暖暖。
顾暖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在猎行者冷漠的注视下,她恍惚中有一种被人拔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羞耻感。
她本想承认的,可就在“对不起”这三个字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现在正是试探猎行者的最佳时机!
因为这一次,她已经提前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没有啊。”顾暖暖把认错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佯装镇定的回答道:“我闲着没事儿动你的画架做什么?我又不懂画画……”
说到这里,她稍微顿了顿,然后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抬眸补充了一句:“啊!差点儿忘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撞了一下你的画……没装坏吧!”
说着,顾暖暖转过身来,忧心忡忡的凝向猎行者的画架,作势便要把掩在画架上的白布掀开。
她这借口找的倒是好,已查看画作是否完好为由,想要当着猎行者的面,把猎行者的小秘密暴露在阳光下。
然而,就在她的手刚要掀起画布的刹那,猎行者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扯开画布的动作。
“一幅画而已,撞坏就撞坏了吧。”男人的声音沉而冷,隐隐之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总要打开看看吧?万一没坏呢?”顾暖暖的手依旧捏着画布,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闻言,猎行者忽而笑了,那笑容却没笑到他的眼睛里:“我这人作画有个毛病,没完成前,是不会给任何人看的……所以你还是不要掀开的好。”
这话换一种表达方式,就是:我不想让你看,你最好别乱动。
于是顾暖暖松了手,心里莫名的闪过了几分难过。
顾暖暖甩了甩头,跟讨厌这种难过的感觉,就像是,她在和画中的某个女人在做一种卑微的比较而已,她讨厌这种比较,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充其量多的是,上过床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气氛瞬间僵了下来,尴尬在空气里尽情的蔓延着,片刻后,猎行者轻咳了一声,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刚刚到底干什么去了?一脸慌张的?”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顾暖暖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又被点燃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假怀孕的事儿爆出去以后,陆云深非但没跟顾千语离婚,还拿这件事儿威胁顾千语,逼着顾千语把她手里的股权全都转移给他!”
听到这里,猎行者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顾千语真给了?”
“你说呢?”顾暖暖撇撇嘴,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满是哀怨。
看到顾暖暖的表情,猎行者大概也猜到了结局,他淡笑着摇了摇头,沉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早就料到陆云深有这么卑鄙,可我怎么也没料到,你姐姐居然能贱到这种地步。”
她那不是贱,是蠢!顾暖暖在心里闷闷不乐的吐着槽:被陆云深拿捏的死死的,也是够了!
“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帮我找出我妈妈死因的。”片刻的沉默后,顾暖暖抬起头来,满目哀怨的看向猎行者:“现在可怎么办?顾千语都把她手里的股权转移给陆云深了,我敢保证,陆云深的下一个计划就是逼着其他持股人把顾氏集团的股权转移给他,进而吞并整个顾氏!”
“你着什么急。”闻言,猎行者笑了,他倾身靠到了沙发上,以一种慵懒而又随意的口气开口道:“只不过是输了一场小战役罢了,这就坐不住了……那你以后的仗可怎么打?”
“这可不是一场小战役!”猎行者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了顾暖暖,顾暖暖抬高了音调,强调道:“我们输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这拿到市面儿上去卖,可是好几个亿!”
“一盘儿稳赢不输的游戏,有什么好玩儿的?”猎行者的语气依旧淡然,似乎并没有把这价值好几个亿的股份放在眼里:“先让他们得意一会儿呗……他们不得意,咱们哪儿有机会反击啊?”
“听你这么说,你已经想好要怎么反击了?”顾暖暖挑眉。
猎行者没有回话,他冲顾暖暖招了招手,示意让顾暖暖坐到他旁边。
对方招手的动作跟叫小狗一样,顾暖暖心底隐隐有些不悦,可最终还是走到猎行者旁边,坐下了。
“是时候该给你找些帮手了。”顾暖暖坐下后,猎行者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