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看着苏漫始终带着的笑意，却并没有看到她眼底真的开心。她变了，这是他的第一直觉。他有些慌张。

    “汴沐沐，这个家的女主人，只能是苏漫。如果你再无理取闹，以后就都不用过来了。”顾启说完，就继续搂着苏漫上楼。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把汴沐沐轰出去，就是因为她这些年默默为他做了很多事，照顾着团子也没有马虎。

    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只是汴沐沐的付出根本让他产生不了任何爱意，只是歉意。

    如今苏漫回来了，他的眼里更是容不下汴沐沐。她的每次无理取闹，都在燃烧顾启对她那不多的歉意。

    但是汴沐沐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上了楼，顾启让苏漫先回房间休息。他知道她昨夜没有睡好，脸色有些憔悴。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启支持在苏漫身上，神色有些担心。

    苏漫摇摇头，“我睡一会，团子来之前，叫我。”

    顾启点点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然后给她关上房门，出去了。

    在房门之外，她听到了汴沐沐声嘶力竭的质问顾启她这么些年来的付出。可是顾启，始终没有说话。

    她是该开心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么？可为什么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睡梦中，有她和顾启过往，不过慢慢的，那就成了一团雾气，所有人都消失在她身边。

    她独自一个人身处这迷雾之中，汴沐沐出现在她身边不远处，拿着一个弓弩射向她。

    她害怕，跑。可是无论怎么跑，那支箭都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汴沐沐的身影四面八方都是，不知道多少支箭都开始射向她。

    “不要，不要……”

    顾启刚进门，就看到苏漫满头大汗，嘴里说着不要，满脸慌张，害怕。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心里的内疚在漫延。“有我在，不怕。”

    一句淡淡的，有我在，不怕。苏漫停止了梦魇，恢复了正常睡眠。

    并不是这句话让她感到了心安，而是顾启的触碰，让她惊醒了。她没有立即醒来，只是划下一滴眼泪。

    看来这就是她以后最起码的煎熬了。汴沐沐不会让她安心的待着这。不过，这比起地下室的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你醒了？”顾启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睁开，没有情感波动的双眸，给她擦擦刚刚的泪痕。

    “团子回来了么？”苏漫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穿上拖鞋。

    “马上就回来了，今天是团子的生日，答应我，开开心心的，好不好？”顾启搂住苏漫的腰肢，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换作之前，她又该小鹿乱撞了吧？可是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笑笑，然后推开了顾启，走出去了。

    顾启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感觉现在的苏漫和她的距离好远好远。虽然就在身边，可是却有一种随时就会失去她的感觉。

    莫辰把事都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