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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映入眼帘却是摇晃得吊烛与幽暗的船舱,以及玻璃窗折射下打在自己身上的阳光与被褥。自己,这是……难道已经在船上了?
耳中原本的宏鸣声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窗外浪花的波涛声与甲板上和船舱内水手与人员们的嘈杂吆喝。
夏尔试图在床上努力撑起身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记忆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对,就是在板条镇临近上船之前,那个在自己耳旁低语的冥冥之音,那个告诉自己要去君临的声音。
温和、空洞但又饥渴,他感觉得到,那声音的主人定然饥渴无比,但自己之后便两眼一白然后就是在船上醒来……
他抬起手揉了揉仍有些发涨的眼睛,自己一定是昏迷了。该死的,自从在学城群鸦岛下的那个诡梦后,夏尔便总是遭遇起这样的幻听与幻梦,而且看起来还兼有让人昏睡与莫名丢失记忆的副作用。
船舱的门房被打开,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脸轻灵笑容的特蕾妮.沙德,令夏尔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她已经剪掉了自己原本一头及腰的淡金长发,取而代之的则是勉强到肩膀的波浪卷鬃,身上依然是一袭白色的修女装,但胸口有着一大块黄玉制成的挂坠,她的眼睛如深湖一样,美得似乎能让人窒息。
“看起来,你醒了,那个女孩也不用为你整天祈祷了。”
夏尔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下眼皮将视线从她眼睛上转移开来,等等,他还看到了特蕾妮腰傍挂着的一皮带瓶瓶罐罐与装在玻璃瓶的药丸。
他很清楚,这位用毒高手的药学水平绝不会不逊色自己多少,难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
自己到底昏迷多久了?还有他们已经到哪儿?是只是刚刚离开多恩的海岸线,还是已经进入了远海甚至更远?
“我,我,我这是昏迷多久了?我的脑袋里似乎被抹去了一段记忆…当时情况我都记不清了,特蕾妮小姐,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特蕾妮看起来一点也不急,她挑了挑眉梢来到一旁的桌子上,开始将自己腰间皮包的一包包药粉与几瓶闪耀着不同颜色液体的玻璃瓶放在专门的小碗里开始调配起来。
夏尔甚至看到她依然挂在腰间的几瓶药粉,七神啊!那是龙葵与灰蕈粉以及附子草。昔日学城安布罗斯博士的课上,他可没少了解这些毒药原料的知识。但至少,她正在给捣鼓的应该不是什么毒药。
就在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特蕾妮.沙德这边手里的工作也宣告结束,她拿起桌上一碗温水将调配和好的混合剂倒入。黄绿黄绿的,这真是糟糕的颜色,当然他嘴上可不敢说出口来。
“喝下去,然后我们好好谈一谈。”特蕾妮坐到他床边,尽管隔着被子与她的裙子,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她那修长大腿的触感。
夏尔没说话,接过她的碗来一口饮下,与这药水的糟糕颜色完全不同,味道倒是一点也不如想象中的糟糕,反倒是有一股清凉而甘甜的微苦,让他想起像是加了少许蜂蜜的菊茶。
“我们要到蓝宝石岛了。”
特蕾妮开始继续在摆弄起她的“小玩具”来,言语中依然那样的镇静而带着一丝玩味。
“蓝宝石岛?难道是塔斯?”
夏尔一下便想起了这个地名,塔斯——蓝宝石之岛,但并非因为一般凡夫俗子以为的盛产蓝宝石,而是因为当地的海水与天然港湾景色由如浑然天成的蓝宝石一样美。
“我昏了这么久?”
“是啊,我的小学士,没想到跟你踏上路程第一天,我却成了你的学士天天来照顾你还给昏厥的你喂药!”
他有些惭愧,但这也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特蕾妮小姐,抱歉……我,我觉得我现在就已经可以下床了……”
“好了,别急,你都已经在船上睡了十来天,那又何必在意这一时半会儿?”特蕾妮的手摸了摸他的银白头发,这又让他原本就苍白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