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拉金子的老头儿会受不了？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他得知如此的表情了。”

    夏尔无奈解释道，“詹姆爵士虽然理论上披上了白袍，是终身不娶更放弃了继承权的御林铁卫，但是在泰温大人眼里，詹姆爵士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我才懒得管泰温怎么看！”她杀气腾腾道，“你没看到吗？那身为败军之将和阶下囚的弑君者气焰竟然还这么嚣张！依我看，你就该让我当场把他阉了！切下那活儿用生石灰腌制，然后装进檀木盒里寄给他那个能拉金子的父亲！”

    伊莉娅这番“豪言壮语”着实让夏尔吃惊不小，差点要到了舌头。

    “伊莉娅，你可不能这样冲动，特蕾妮小姐不会这样允许，御前会议诸位大人们，还有整个君临的贵人老爷们都不会这样允许的。让詹姆爵士保持健全的身体好好地活下去，对所有人的利益来说都大有裨益，就是道朗与奥柏伦亲王，肯定也会这样做。”

    她瞪了夏尔一眼，“我还真是没看错你，满脑子里永远是那点蝇头小利，我搞不懂，我们为什么要优待他？只要弑君者依然健全的活着一天，那他就随时有可能越狱逃离我们的手掌心，跑回他父亲那儿，对我们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失。”

    “如果是一个彻底的残废，那就太好办了，想想看！一个阉人，一个彻头彻尾，还不如侏儒的残废，你觉得西境的诸侯们会怎么想？泰温大人准备让他的阉人儿子继承他的位子吗？”伊莉娅恶狠地啐了口。

    “你和姐姐永远都是这样，一个个都跟着这群城里的老爷们，穿戴上密尔蕾丝手套一起翩翩起舞，永远都不敢冒多余的风险，但却想要摘到最大的桃子。”

    夏尔不语地听她好一阵絮絮叨叨，大概足足十几分钟，伊莉娅面色潮红，显然是因为此前的过激性喋喋不休导致的暂时性缺氧与乏力。

    “你觉得好点了吗？伊莉娅？”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眼睛也打量了几番，他的手指划过她小麦色的掌心，攀上了指节上长了不少的茧子，“我觉得你应该多多注意一下保养，尤其是您的手，伊莉娅，这儿毕竟不是多恩。东方有古谚语，身在瓦兰提斯，就如瓦兰提斯人般行事，特蕾妮小姐何尝不是在昧着本心，与那群豺狼鬃狗们虚以为蛇呢？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无奈，伊莉娅小姐，你应该要好好理解理解她的苦处与难处，毕竟，这儿只有你和她姐妹二人，再无其他亲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另一只手搭到了伊莉娅的肩头，并抬起头来用着他自认为足够友善的目光给了她一个和善的笑容。

    她应该不会生气的，毕竟无论是对于特蕾妮还是玛格丽特，甚至是弥塞菈，笑容，总是能化解不愉气氛的最佳魔法。

    但是，伊莉娅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的别扭了，她朝着夏尔胸口眨了眨栗色的眼睛。

    “放，放开……”

    树枝上，夏尔蓄养的大白鸦正叫着，嘴里衔着一只毛虫，但树下，伊莉娅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就强自地将自己的手从夏尔手掌中抽开。

    夏尔一阵错愕，自己是不是有些孟浪了？明明自己本是想关心关心伊莉娅，顺带转移一下她的话头。他无奈将手抽回，“伊莉娅小姐，那个，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调配一些膏药，绿豆与龙舌兰的药膏有助于消除褶皱与缓解茧……”

    “离我远点！你这个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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