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负瞧出来寇沅脸色不好,关切道:“你还好吧?”
寇沅摇摇头,“无碍,只是,鱼负,按理说你是猫妖,你的父母呢?”
鱼负一愣,他在她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没过问过他的家人,怎的去了趟天宫,回来便关心起他的父母来了。
“我爹娘…”鱼负别过头去,不看寇沅,“在我还小的时候便不知道去了何处了。你也知道,我们猫类,本就喜自由,不愿被拘束,所以,我娘和我爹也不知去了何处。”
寇沅自知自己这么一问勾起了鱼负的伤心事,自己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是好。
“抱歉啊,我不该突然这么问的。”
“没事,无所谓的。”
寇沅坐在凳子上,随手倒了杯茶:“只是这次新任妖王秘密练兵,左右都像是起兵的迹象。”
鱼负倒不以为然:“妖王连奎虽是当年天宫鬼族大战的留下来的遗孤,本性难猜,如若他秘密练兵只是为了保护妖族,一旦被他知道天宫悄悄监视他,本来没什么问题的,也会因疑心折腾出来问题。”
寇沅对此话题已然毫无兴致了,“我乏了,你且关了铺门,歇息吧,明日再议。”
鱼负也知道寇沅不想与自己争执这个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乖乖闭了嘴,关上了铺门,又化回原形,继续在圆凳上睡觉。
次日清晨。
寇沅一早就从楼上下了来,瞧见鱼负还没醒,便过去开了铺子的大门,从门后拿出来鸡毛掸子开始打扫卫生。
听着了一阵一阵没休止的动静,鱼负想继续睡也不行,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打量了一番,又闭了眼睛,“老板娘,这么早就起来收拾啊?”
寇沅像是故意一样,拿着沾了灰尘的鸡毛掸子在鱼负身上抖了抖,鱼负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化回人形,连忙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哎,我说,你这是故意的吧?”
寇沅不做理会,继续在一旁打扰着卫生,鱼负去了厨房,用水瓢舀了一瓢水,简单的洗了把脸,出来对寇沅说道:“知道老板娘起得早,打扫卫生辛苦了,小的这就出去给老板娘买些吃食来。”
鱼负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脚步麻溜的出了灵铺的门。
寇沅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收了个小妖在铺子里就是好啊,也省的自己出去买吃的了。”
周遭再次安静下来,寇沅握着鸡毛掸子站在古董架旁愣神。
她脑海里又回想起天君跟她说的那番话:
“当年的事,虽是你与衡幼的无心之失,但是以衡幼的罪责本不至于落得永世历劫的程度,但是,为了保全你,本君与衡幼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要知道,很多事很多时候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寇沅,执念太深未必是好事。你越执着于此,越会适得其反,你倘若放下这事,没准就得到了答案。”
寇沅垂下眼皮,“不得已而为之,到底有什么苦衷,到底要怎么放下执念……还怪我执念太深,不过九万年而已啊。”
外边来回的小贩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繁华的街道,新的一天随之而来。
九万年了,灵铺开了这么久,纵使她告诉自己不去想当年的事,故意忘记,但是每每一个人的时候,当年的情景却历历在目,仿佛如昨。
寇沅心中自然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