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楚楚仍然没有下楼，她的胸口闷闷的，好像有张网困住了她，她不停地逃走，却始终逃不出来。她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头埋在膝盖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失望，这一份感情，终究是在她一番闹腾之下无可奈何地失去了光泽，但是真的很像一场梦，不久前他们曾经那么甜蜜，那么幸福。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让他们变得这样，可见这份感情其实也不过是糖衣炮弹，一出就爆发出原型。

    可是她却离不开。

    确切的来说是就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不记得一个朋友，没有家人，没有记忆去哪里好？如果真的可以离开，她就舍得吗？不知道，她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头疼。

    这雨下个不停，稀里哗啦，秋天的雨还是很凉的。

    洛楚楚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可怜，如果真的有朋友，自己出事这么久早就有人来看她了，出事这么久，好像言也是最常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自己还要奢求什么？最起码言烨还没有抛弃她。

    洛楚楚扯出一个笑容，真的比哭还难看。

    言烨回来了。

    走进来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又有一阵无名火气，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这么没有理智，这么躁动，一点都不像他。言烨终于失去了自己的模样，因为有另一个人走进了他的生命。

    言烨停住，仆人进来收拾行李，看着洛楚楚抱膝埋头，两人间的气氛怪异，也提高了几个警惕的心眼，生怕自己做错事儿。

    言烨直接拉起她就往外走，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鲁。洛楚楚像个木偶一样被他拉着往外走，没有言语，没有反抗，这样的洛楚楚让言烨恐惧。

    洛楚楚应该是生动明媚的。

    所有的男人都会因为女人一瞬间的美丽而爱上并且对她有了固定的印象，没有人去关注她们内心鲜少表露出来的一面。

    言烨突然间停了下来，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们站在门口，洛楚楚以为自己要被赶走了，也不出声，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懂，头疼。

    言烨此刻的脸色不悦，洛楚楚也没有什么表现，他突然决定不走了，本来想带她去旅游的，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那就算了吧，言烨第一次做没有人领情的事。

    洛楚楚低着头，低声说：“言烨，你爱我吗？不是喜欢，是爱，你爱我吗？”洛楚楚抬起头，眼里一股倔强占据。

    言烨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喜欢而是爱，他不知道，没有人告诉他爱是不是像合同一样可以疏离的条约，是不是像数字一样可以精确地计算。

    他没有办法回答她。

    洛楚楚心底也有了答案，一阵钝痛。

    “我知道答案了，谢谢你。”洛楚楚抬头起来，看着他，眼底是说不尽的，说不尽的失望。言烨清楚地感觉到了。

    “去哪里？我们去吧。”洛楚楚平静下来。

    言烨越来越搞不懂她了，没有办法去了解到她内心的想法，他第一次有种来自心底的疲倦和恐惧。

    言烨说：“不去了，我要去出差，你自己在家里吧。”

    洛楚楚应声：“好。”

    言烨忍住自己像把她甩在雨里的冲动，想让雨淋醒她。

    洛楚楚进了房间，自己躺下了床，闭上眼睛，泪水流了出来，没有知觉。

    言烨出差不过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