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漠身旁的念念扯了扯顾小漠的袖子，顾小漠干笑一声：“你傅叔叔眼神儿不好。”

    顾小漠不知道的是，傅隽川画了一夜的月下蔷薇。

    第二天，梁简打来电话：“小漠，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顾小漠爽快答应了，下班后就坐地铁和梁简汇合。

    两人很快来到一个高级餐馆，梁简事前已经约好了一个包厢，一报上名字，便有服务员殷勤地把他们引进包厢，上菜单。

    顾小漠对吃什么没什么讲究，都是梁简在点菜，他点完，看了看手表，说：“他也快到了，我们稍微等等。”

    “他？谁啊？”

    梁简神神秘秘地说：“是一个你也认识的人，不过应该也很多年没见过了。”

    顾小漠猜了好几个人名，梁简都摇头。

    就在这时，门从外被打开了。

    顾小漠侧头看去，高大的男人从外步入，他穿着黑色西服，面容沉静、不苟言笑，不是傅隽川又是谁？

    “师兄，你终于来了，我们都点好菜了。”梁简热情地跟傅隽川打招呼。

    傅隽川瞥见包厢里的顾小漠时，面容沉了几分，收回视线后，他走到和顾小漠相隔甚远的位置上落座。

    顾小漠低头喝茶，竭力忽视傅隽川的存在。

    梁简活跃气氛，笑着说：“师兄，你应该也很多年没见过师姐了吧！”

    傅隽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袅袅热气中，他的面容变得朦胧，情绪更难揣摩了。

    顾小漠怕梁简尴尬，赶忙道：“是很多年没见了。”

    梁简大概也看出这两个人都不想叙旧了，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两份请柬，一份给了傅隽川，另一份给了顾小漠，说道：“我要开美术展了，过两天你们有空就来。”

    顾小漠低头看着手中的帖子，仿麂皮的复古材质，风格沉静，低调地展现设计者的底蕴。

    如果她不是突逢变故，相必现在也同样有能力开美术展了吧，顾小漠羡慕地摸着帖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包里，说：“我一定去。”

    傅隽川则冷冷道：“再看吧，这几天有些忙。”

    梁简笑着说：“你每次都这样说，但每次还是会来给我捧场。”

    顾小漠听了，悄悄打量傅隽川，当年傅隽川和梁简的关系很淡漠，看不出他是个会抽出时间去给梁简捧场的人啊。

    像是感觉到些什么，傅隽川朝这边看了过来，眼神薄凉，顾小漠忙不迭低下头去，喝了一口茶。

    不多时，服务员上菜了。

    众人静静地吃饭。

    等到上饭后甜点时，梁简又来活跃气氛，他跟傅隽川说：“师兄，你那边要是有合适师姐做的工作，可以帮忙介绍一下吗？”

    顾小漠登时尴尬到不行，不等傅隽川回应，她就急急忙忙扯了扯梁简的袖子，示意他闭嘴。

    梁简低声说：“师兄在这个圈子里很有话语权，有他出面给你推荐工作，别人就不会介意你的学历了。”

    看到这一互动的傅隽川冷下脸来，点了一支烟，把打火机丢在桌上，“啪”的一声轻响。

    包厢里其余两个人扭头看了过来。

    烟草味自傅隽川修长的双指间往外蔓延，烟雾中，傅隽川的表情异常薄情，他冷冷道：“我不会浪费人脉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