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可有出山之意？”

    “你要为我引荐？”

    “若道友有意，自然可以。”正需要你这样的行家。稀缺人才……不，妖才。

    “给我信物，等我渡劫之后吧。”

    “这传讯石是最新款，里面存有负责人的标记。

    “告辞了。”

    把最新开发出来的传讯石留给她，长空干脆利落地走了。

    得偿所愿，长空很高兴。

    折了个纸鹤，附上导航，让它送种子给秀水书院。

    “我们可以见见您吗？”传讯石里突然刷出这条信息。

    长空沉默，要见吗？她孤身一人，除却天与地，再无亲近在意之属。似乎修为高了之后，情感愈来愈淡薄……不，是愈发不在意。朝游北海暮苍梧，千载相逢犹旦暮。她不需要生存资源，她的活动空间趋于无限。由此分隔开非凡与凡。

    不好，这样不好。当只剩执念的时候也必将忘记或扭曲执念。

    “筑基境界的可以来，就在青山观。”

    也许长空以后可以自得其乐自己玩自己的，但是，现在的她不可以。她需要交流，需要可以谈道的对象。一千种人有一千零一种想法，思想无界限。

    有五人，最长者岁已近三百。身体健全，然而活力已失，沉珂已久，唯有目光在清明与浑浊中流转。余者三中年，一青年。都不失锋锐。

    “坐。”长空一指对面蒲团。她这儿从前无客，不需那么多椅子，故只有些蒲团了。

    “祖师……”年老的女人激动开口。

    长空打断她们的激动：“修途之上，我只是先行者，叫我先生罢。”她们用她的功法修炼，叫一声祖师也无妨，但她亦有师父，这算什么事，叫先生吧，等下教几堂课也不是虚言。

    几人对视一眼，无言，最后最年轻的青年女子率先开口：“是，先生。”

    “有何疑难，可问来。”叫了先生，就得干先生的活了。

    等两天后走了。

    各自都面带喜色，尤以老者为最，不光见到偶像，还得了进阶的建议，哪怕是渡劫时死了也无憾了。

    “刘先生，为什么不许叫祖师啊？”青年女子还保持着活跃的心境，她岁打了圆场，却也不甚明白。

    刘先生面带和蔼：“叫什么祖师，平白叫老了先生，我们修行最忌讳心老，先生当然不高兴。”

    “是啊，里宏。”旁边的人应和。

    “你还年轻，不知道老去有多难受。”

    “只盼着你不懂才好。”

    “不懂才好，你们都要认真参悟，不要辜负先生一片心意。”到了她这个地步，最易悔恨，因此入魔的她往年也解决过一两个，年老了……不，老是什么好事，终究不忍心见到年华老去，困死筑基。

    长空看她们从空中离开，目光幽远。老去之时，最无可忍受的就是年轻年老的对比——年轻时一身伟力无处不可去，三千豪气在心头，末了一身沉珂，天空尽在咫尺不可翱翔，何其可悲，不光是普通人，修者亦如是，力量的差别带来的优越随时间随心志消失而惶恐，不智。万人修真几人金丹成。总有人怀揣不甘陨落，单只看谁更从容吧。

    长空突然生了紧迫感，金丹也不是终点，也有天人五衰。如何安稳与一地。唯有不同的风景才可使人开怀，遗忘时间。不该再停在原地了，易生安逸，易毁心志。

    整理了手头的空间实验资料，给书院寄了一份，看她们手段了。

    四方查看了动向，确保基建可以顺利进行。还顺手揪了几个外国的间谍送官。

    她也该开启新的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