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最后一个问题！总不会所有人都是蒙昧无知的罢！“长空最后挣扎一下。

    水无转身踏进空间通道，背影消失，空间被填平，他的声音连成一线，传进长空耳里。“积沙成海，难见黄土。”

    所有人，都习惯了那样的风俗，自然也就那样了。修者本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得有良心的人，无能为力，同样不会理会，只会避过。见不得的，都已半途陨落。

    于是，水无当年成事，倒真还有几分天命所归的味道。

    长空摇摇头，天命所归是什么东东。她怎么会联想到这个。天道，高高在上，人生于天地，蚍蜉是也。

    长空便也转瞬忘了这瞬念之间的思量。她本不该忘的。

    浩大威严的典礼将在三个月之后举行。

    上水宗更换掌门，掌门还是个人仙，一时间满天都是传讯灵符之类的手段，闻讯而来的宗门势力，积极备礼，以图后报。

    除了几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宗门势力，都来了，除非是不知晓东域上水宗的人，毕竟，才三千年，被刻意封锁消息也无法得知。

    这是属于上水宗的盛事，不欢迎陌路人。

    “于是，当掌门有什么好处？”

    长空脸上罕见的带了倦怠。

    她抬高双手，随旁边的华丽女修摆弄刚上身的礼服。

    她说，“上水宗库房随您取用，这不是好么。”声音明亮带有笑意。

    “哎呀，别脱呀，就快好了！”

    长空沉默着，解下沉重的礼服，不顾她阻拦的双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录好我的数据了！”

    试衣服试出疲惫感，也是没谁了。

    方试了锻峰送来的冠，锦织峰便来送礼服，这些人是怎么来的精力弄出一大堆非必须的饰品来的！

    长空走后，华丽的女修——锦织峰峰主，摸摸耳垂上精致的耳饰，美眸含着伤感，似有遗憾，她思量一下，咬牙切齿：“定然是锻峰那些人惹烦掌门了！”

    不提她是怎么下的决定让人对锻峰的人提价的，单说这事儿，他们半斤八两，都有份。

    继任仪式那日，云鲸于云间奔腾，吞云吐雾，将白色的云彩装点成各式各样的形状，染上色彩。炽烈的日光被遮遮掩掩从云缝中洒落，落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各峰将各峰打扮起来，漫山的灵花开放，锦织峰的彩带绢花，熠熠生辉。

    来观礼的人俱都沉默，在玉阶两侧静立。

    长空玄衣玉冠，更衬出几分威严。踏着玉阶，一步一步上前，属于她的威压随她一步一步而倾泻开来，旁人弯下腰。为人仙致敬。直至殿中玉阶之下。

    那里，水无负手而立，他静静看着这个后辈一步一步至他下首。

    长空收敛威压，朝水无一礼。“掌门。”

    水无点头回礼。

    从第一任掌门手中接过掌门印信，长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上水第二代掌门了。

    她上了至高之处，接受大大小小峰主高层的拜见。

    万载一轮回的道劫，上一回，是三千年前。

    那时，中域人仙殒命，再没有比这更大的动静了。

    而长空，没打算将任期拖到下一次道劫开启。

    掌门当了三千年掌门，她么，一千年吧。指不定还要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