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着气,在宽大漫长的隧道里急奔,他沉重的脚步踩在隧道里卷起一阵阵的轰鸣的回音,像是天边的雷声。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但他已经顾不到了,他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站在了自己开来的宝马车的旁边。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并大力的“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他迅既的发动引擎,宝马车的轮胎在隧道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忽然的一个原地摆尾,呼啸着掉头向来路飞去。
显然是知道他的急泼,粗大的铁丝网已经向上提了起来。宝马汽车狂吼着从它下面经过,以160码的速度向前急飞,甚至在驶过隧道中的低凹地那一大片的积水区时都没有减速。水花像破浪一样的飞起,打的车窗:啪啪的响。
十几秒后,宝马汽车已经冲了这个大山里的隐蔽隧道,在隧道外的乱石堆上驶过时,汽车跳跃的几乎要翻了开去高子恒开的太快了。他紧抿着苍白的嘴唇,目光死死的盯着路的前方。车前灯的两道白光照耀处,到处都是大石和黑暗。
终于,汽车驶过乱石堆,落到了苍穹之下的黑漆漆的大地上,引擎的轰鸣声冲破了大山里夜的沉静,惊的山林里枝头上的宿鸟,扑路扑路的都飞了起来,在夜空中惊慌的乱飞乱舞。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高子恒从宝马车的仪表板上看到了时间,他努力的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汽车在路上狂奔他甚至没有停下车来去挪开拦在道路中间的那个三根大木的路障,而是“砰”的一声,直接将它撞飞然后在道路把它压成两半。他没有时间耽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内心的那个汹涌的恶魔多久。他得在自己彻底的失控以前挽救自己。
两分钟后,他的汽车驶出大山,到了山外的大道上,道路上看不到一个车辆,只有黑丝带一样的道路蜿蜒着向远方伸展。
汽车冲上大路,向着飘城的方向而去。但在下一个转弯的时候,高子恒把车向左一拐,向着离的很近的几点灯光而去。那是几盏路灯,路灯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县城虽然不大,但却有高子恒现在急于寻找的目标医院。他必须到医院里去弄点新鲜的血液,不然,他会很快的失去本性而变成魔鬼的。
吸血鬼不能没有鲜血的滋润,若不是他坚强的意志力和平常的节欲苦行,现在的他恐怕早以受不了这种像是一个瘾君子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变的疯狂起来而循着鲜血的气味向离的最近的人类扑去了。这是吸血鬼求生的本能,没有什么能够阻止。
汽车在一排昏黄路灯的照耀下,驶进了县城。高子恒轻易的在宝马车的导航系统的引导下,找到了医院。他把汽车停在了医院后面的一个偏僻漆黑的小巷中,下了车,关上车门。
现在他已经处在了人类聚集区了,他听到了医院里还在医院外的楼房里的许多人类睡梦中的低语,他们健康均匀的心跳声,夜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甚至还有蚂蚁排队经过时的踏步声。他感受着人类心跳时血液流动所带来的香味,它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令他无法呼吸又一阵更加无法强烈的渴望向他袭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那个心魔了。
他紧咬着牙,抬头看了看医院的高墙足有三米高,墙头上还有倒载的玻璃碎片,但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他轻松的就跃了过去。凌晨的医院并不大安静,除了那栋六层的白色主楼中有一小部分的窗户仍透出灯光外,在一层的楼门处仍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高子恒知道那是住院部,于是他顺着墙根,向后面的三层小层小楼摸去。小楼只有一楼的几个像是值班医生护士的房间亮着灯,别的地方已经全部漆黑了。他顺着小楼的外墙攀缘而上,拉开一扇窗户,直接进了二楼。他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血库并轻松的弄开了坚固的库门。
医院的血库在某种意义上很像是一个小型的超市一个温度很低,只有需2度到5度的超市,标准的医用血袋贴着血型标签,按不同的血型和采血时间整齐地码放在架子上,为医院供血时,按照先后顺序提取提供方便。
血液的新鲜香味让高子恒无法控制,他的脑海里面只有自己的渴望,他的喉咙里的大火已经燃烧着了他的大脑。他迫不及待的一把扑上去,再也不能轻手轻脚,而是无法顾忌到其他的,左手右手各抓起一只血袋,用尖锐锋利的牙齿把它们咬破,仰头就往喉咙里灌去!“砰”的一声,他无比力量的胳膊撞到了摆血的架子上,把架子撞的左右乱晃了起来,架子的四个坚固的支腿,在地板上摩擦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架子上整齐摆放的血袋啪啪的掉下了十几袋。
这个声音惊动了楼下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几十秒后,他们惊疑的走上楼来。楼道里的灯依次亮了起来,当他们小心的推开半掩着的血库的门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狼籍。有夜风从敞开着的窗户口吹入,把面面相觑的他们吹的都打了一个寒战。
深秋的夜,已经很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