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奈从卫生间出来，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刚才去之前想要杀人的冲动情绪，她甚至还帮甲方客户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过来。

    她笑容可掬地把咖啡递给客户，态度恭敬地说：“赖经理，刚才您说想用最初的第一稿，当然可以，那我们就定下……”

    “哦，陈小姐，我对第一稿很满意，可是刚才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想了想，觉得第一稿有些地方还需要小改动……”

    果然，每个甲方都是爱因斯坦的传人！一口老血差点从陈奈的喉咙管奔涌而出，直冲天灵盖，她努力深呼吸，不住告诫自己“对面是甲方爸爸，饭碗爸爸，爸爸万岁”，半天，她才强笑着问：“您有什么小改动……”

    赖经理沉思，说：“我也不知道要改什么，等看到图就知道了……”

    陈奈从电脑中调出第一稿设计图，赖经理边喝咖啡边看着图像说：“我不是很懂，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好看……画面要有张力，但也不要太过……黑色的底图不够炫，最好是那种五彩斑斓的黑……”

    陈奈的手掌紧捏着鼠标，听着赖经理的絮叨，忍耐了许久。

    最后，既然是甲方爸爸，那请饶恕女儿不孝了。她问赖经理：“是不是我的设计有一种魔力，让您看了就想改？”

    赖经理：“啊？”接着他看到陈奈动作潇洒地拿起一只设计用的铅笔，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修长的手指上下左右开弓，铅笔木屑纷飞，很快就削好了一把铅笔，弹簧刀柄在陈奈的指尖上打了个转，锋利的刀锋闪着寒光，配上陈奈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让赖经理没来由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