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锁上门,走出去到了街道上。这里虽然是城市郊区,但是比县城又繁华热闹多了。街道两旁商店比比皆是,工厂到处都是。小商小贩的吆喝声不断传来。富贵漫无目的地转着,他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正打算寻找自己需要目标。那个年代,工厂虽然有,但是真正想进入工厂上班,真是比登天还难。没有一定的文凭或者特殊专长,或者入伍经历,想都别想那好事。除非是你有特殊关系,才能当国家正式工。富贵到了几个工厂门前,都碰了钉子。人家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说我们不缺人。摆摊做生意的也有,但是要有钱才行。富贵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自己能做的挣钱的路子。天地之大,竟然没有适合自己干的事。他再也无心逛街,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心里凉凉的。
富贵回家以后,,心就没闲下来。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得找个事挣钱养活自己。既然当职工不行,做生意没本钱,那能做什么呢?他冥思苦想,也没有想出来。晚上,叔叔婶婶回来后,看起来很开心,一个劲儿说下午生意不错。特别是叔叔,格外高兴。他按捺不住兴奋,说:“今天来这个老板,出手阔绰,一下子给了5元钱!”婶婶接过话头说:“听说他原来也是职工,下海后发财了成了老板。”富贵听着,心里对他们所说的老板充满了崇敬和羡慕。饭桌上,富贵看着叔叔,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何不先干叔叔这一行,先从理发开始,以后有了资本以后也下海挣钱当老板。他把自己的想法给叔叔说了一遍,刚开始叔叔不愿意让他干,让他玩一阵子再说,但是禁不住婶婶的煽动鼓励,就同意了,决定让他明天到店里当学徒试试。就这样,富贵开始拜师学艺了。
在理发店里,富贵学手艺很刻苦。他每天吃过早饭,就兴致勃勃地跟叔叔来到店里。叔叔理发店是一座三间平房。里面放着三个转椅,转椅前面是一个放理发工具的条几。转椅前面的墙上钉着穿衣镜。转椅旁边放着洗盆架和洗脸盆。富贵刚去那时,帮忙接洗脸水,烧水,扫地面。干完杂活后,需要洗头的,他就给客人洗洗。剪发,剃头,烫发等活是师傅干的。每一个顾客都是上帝,他们的头发必须被修得齐而美,又要适合每个人的脸型。富贵一有空,就站在叔叔的旁边,看他怎样用剪刀,怎样夹剪,压剪,托剪等,怎样用剃头刀,怎样烫发,怎样做发型。他一边看,一边琢磨,不懂的地方,就问叔叔。叔叔就给他讲解,不厌其烦,有问必答。叔叔说:“理发是个技术活,学好了至少还得七八月。甚至一年多。”富贵把叔叔的话记在心里,他先在假发上练习,按照叔叔的指引,反复去实践。经过一年的学习,福贵终于出师了。刚好叔叔理发店的那个女理发师因为有事不能再干,富贵成了一个正式的理发师。他对待每一个前来理发的人,都热情真诚,服务细心周到,因人而异,做出不同风格的发型。他也因此美名远扬,回头客越来越多。叔叔看着富贵越来越有出息,不住地啧啧称赞,婶婶也不再怨恨富贵是闲人。
理发店生意越来好,叔叔的生意越做越大。富贵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他成了店里的头牌理发师。再加上年轻利落,精力充沛,来这里人点名让富贵给自己理发。富贵每天在店里忙前忙后,为顾客理发服务,深得顾客的青睐。叔叔看他为自己拉了这么多生意,就给他按一个理发师来对待,每月给他发工资,定时还对他奖励。富贵虽然推辞不要,但是好意难却,心想这也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就接下了店里的工钱。富贵隔三差五就抽空去割肉买菜,还顺便买一瓶白酒,一家人庆贺一下,富贵也踌躇满志,谋划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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