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想要查找的话，只要顺藤摸瓜，并不是难事。我想蓝战大概是查到了秦书远的基因已经被别的家庭采纳并受孕。而这对夫妻，就是夏天笑法律上的父母。”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真相凝结了空气。

    慕晓蓓只觉得胸腔都要被这些膨胀的信息量给弄炸了。

    “那么夏天笑的父母呢？在法律上，就算秦书远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也不能代替对方父母主张孩子的抚养权。这是借精受孕的基本道德原则——”

    沈济生告诉慕晓蓓，夏天笑的父亲叫夏朗，母亲叫何晓莹。

    他们在十年前结婚，婚后一年查出父亲夏朗，患了不孕不育症。

    对于十分渴求一个孩子的他们来说，去精子库借种怀孕，是当时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

    “然后呢？”

    “然后问题就在于，夏天笑的父亲在五年前去世了。母亲何晓莹另嫁他人后，移民去了国外。因为再婚丈夫的抵触，她不想带着这个孩子在身边。于是把她送给他人养育，而接受孩子的第二任父母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最后又把小天送去了孤儿院，就这样，一直被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怎么可以这样！”听到这里，慕晓蓓再也按奈不住激动，“孩子是一条无辜的生命，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将他孕育出来，都不应该用这么没有责任感的方式抛弃！”

    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的基因竟然被这样无情地糟蹋，她的心像滴血一样疼。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何晓莹当初就不是很赞同这种方式怀孕。只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才妥协。后来夏朗去世，她不想再留这个孩子拖累在自己身边……这种事，虽然可以用道德和法律强压，但谁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我想，蓝战既然已经找到这个孩子的下落，且愿意把他带回去，作为亲人来收养。也许对小天来说，真的要比回到他那个生母身边要好得多。只是，你——”

    泪水朦胧了慕晓蓓的双眼，她忍不住哽咽出声：“济生，其实我真的觉得，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书远的事，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无法找到弥补的方式。现在找到了他的儿子，我唯有倾尽全力照料好他，也算是对书远的在天之灵，有点交代了。”

    “可是晓蓓，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你就要一直跟蓝战在一起么？他那么恨你，折磨你，伤害你，你——”

    “我……”

    “晓蓓，你不会是……也爱着蓝战吧？”

    手里的咖啡冷却，涟漪慕晓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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