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慕晓蓓大叫，“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你是个很有风骨的人，你从来不屑那些勾心斗角，权力财富，你根本不会因为这样而心里不平衡。书远，你不会的……”

    那一刻慕晓蓓突然明白了，小年夜那天去疗养院。看望林芳玉的男人就是他——

    “就因为林阿姨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得到豪门的优秀资源，把你们两人兑换了，你就想要杀了她么？秦书远，我不相信！”

    “是啊，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秦书远慢慢走到慕晓蓓面前，蹲下身。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慕晓蓓那因为汗水而被黏连在额头上的刘海——

    “晓蓓，她杀了我妈妈。”

    “你说什么？”

    慕晓蓓惊呆了。

    “蓝战应该从来没告诉过你，他的妈妈是怎么死的吧？”

    慕晓蓓浑身发抖，爆炸般的信息量一股脑撞进她的思维里，她消化不了了。

    “我妈离开我，去了外地。那些年，养育我和蓝战的钱，都是她一点点赚回来，寄给我姨妈的。八岁那年，她攒了一笔钱，想要回来做生意。看到我留在姨妈身边，而蓝战被送回了蓝家，她就全都明白了。她去找姨妈理论的时候……被姨妈失手推到在桌角上……没有人知道，那天我去床底下翻找以前的手工模型，目睹了这一切。”

    慕晓蓓听得心惊胆战，那年的他还只有八岁啊。

    八岁的孩子，在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时，竟然会有如此的冷静。

    他的骨子里，到底是多可怕多强大。

    “但你……什么都没说……”

    “对，我什么都没说。”秦书远微微一笑，“我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吃饭睡觉。我知道每天晚上，林芳玉在地下室里，一忙就到大半夜。她把我妈妈，一块块切割，一块块砌在了墙里。一个居无定所的风尘女子，谁会知道她死在哪？几年后警察来做过些调查，我看到她平静着一张脸，从容对答。晓蓓，你说，在林芳玉身边长得的我，有这样一颗强大的内心，是件很奇怪的事么？”

    “书远，你——”

    慕晓蓓说不出话，只顾流泪。

    她不是不能理解秦书远的恨，她只是无法相信——

    带着这样一颗仇恨的心，他是怎么来看待自己，看待偶然的爱情？

    “晓蓓，你知道么？我这辈子唯一想过要放弃复仇的原因，就是因为爱上了你。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我想过……把那些可怕的秘密永远变成秘密。”

    捧起慕晓蓓的脸颊，秦书远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亮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