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蓓！”

    慕晓蓓的话，像一把尖刀直挺挺地插入秦书远的心脏。

    那一刻，他的脸变得灰白，透明。

    终于，他说了一个字。

    “走。”

    “书远……”

    慕晓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叫你走。”

    秦书远笑了，他慢慢抚着她被汗水和泪水浸润到狼狈的鬓角眉梢，枪管一点点向下移。从她的额头，到脖颈，再到胸口，到腹腔……

    “可是，”慕晓蓓倒吸一口冷气，“可是你可不可以先放下枪？放下枪，否则警察会……”

    “你看，晓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么？”

    “晓蓓……”蓝战撑起身站起来：“晓蓓你过来……别说话，过来……”

    “转身吧，”秦书远端着枪，慢慢放平的手臂就连一丝一毫的颤抖都没有，“别回头。”

    “书远……”慕晓蓓终于机械地转过身，迎着蓝战那充满血腥气却能叫她无比安心的怀抱。慢慢向前，慢慢向前。

    “别回头……”她听到秦书远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进来。

    接着，慕晓蓓就听到窗外的警察枪上膛，她听到蓝战在叫她的名字，叫她别怕。

    然后，她听到秦书远的最后一声——叹息。

    他告诉慕晓蓓别回头，可她……

    噼啪的枪响伴随着碎玻璃和毁物的杂音炸在慕晓蓓身后，她突然就泪流满面。

    她转身了，她喊了秦书远的名字！

    她想自己究竟后不后悔呢？在他阖上双眼的一瞬间，她把自己的容颜映在了他最后的影像里！

    而代价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冲她开枪。

    ——晓蓓，如果你回头，我就……带你走。

    慢慢躺倒在身后那个绝望而疯狂的怀抱里，慕晓蓓听到蓝战在叫她的名字。

    他的脸上血泪交加，眼睛却比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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