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薄雪睁开了眼睛，她的眼里不在是以往的无神，反而多了些黯然和苦涩。

    她一扭头就看见了握着自己手趴在病床上睡的人。

    慕石南，是慕石南！

    她的眼里掺杂着太多的情绪，但是占据最多的还是心疼。她的左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想要去摸一摸他的头发，但是却当快要碰到他的发丝时，它又快速地收了回去。

    她就维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

    他的黑眼圈重了不少，脸部的轮廓也变得更加明显了。

    薄雪看他的睫毛动了动，看起来是要醒了，她连忙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慕石南原本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见薄雪醒了，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看着自己。

    他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仿佛在告诉她，自己已经醒了。

    等了好久，慕石南都没有等到薄雪转头看他，反而连手也不高兴让他牵了。

    慕石南一脸懵了。

    我昨天好像没有做什么？……不对，难道昨晚，在自己离开后，她有醒过来，结果发现自己没有陪着她。可是，这也不用一下子就回到解放前呀！

    慕石南试探性地伸手去牵她的手，却还是被她给避开了。

    慕石南耐着性子，柔声解释道：“昨天晚上，我是真的有事才出去的。就去了一个半小时，真的，我昨天回来后，就一直陪着你？别生气了，你理理我？”

    他又一次试探性地朝她伸了伸手，却还是被她避开了。

    慕石南的眼里满是疑惑，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我昨天做什么了？惹她这么不开心？

    正当他苦恼时，他突然听见了有人喊他。

    “慕石南！”

    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脸上原本的疑惑和苦恼也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狂喜，他的眼睛也微微有些泛红，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媳妇，你醒了？”但是声音还是因为那强烈的喜悦而变得有些不稳。

    声音一出来，慕石南就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

    媳妇，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沉稳呀？

    慕石南看薄雪还是不理自己，他有些急了，连忙上前一步，手按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让她正对着自己。

    慕石南看她垂着眼眸，但是脸上却不断有泪珠滑过，眼睛怕早已是一片通红了吧！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气息不稳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了？”

    薄雪抬眸看着他。

    慕石南却在看清楚她神情的瞬间，连忙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很难受。”他有些乞求地开口道，声音里满是不安。

    薄雪想要将他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掰开，却发现，更本掰不开。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了：“放开，我要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