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丽刚准备好的一连串发问忽然被咽了下去。&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助理的那句话宛如冷水直接浇到了她的头顶,顿时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来。她用仅剩的理智压低声音,然后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
刚才。韩伟丽将手指绞紧,保养得体的指甲立刻就折断了一根。碎掉的半片指甲被藏在手中,割的手心隐隐发疼。
事实上她父亲入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是处于别的考虑一直对外隐瞒着消息。毕竟作为韩氏的上任董事长,他在本市的圈子里还有一定的号召力。而人走茶凉这种情况显然不是她想看到的,为了争取其他韩家人的支持,也维持住自己一家的声望,她果断的选择把中风的父亲送进医院秘密治疗,并且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消息。
当然她的打算不在于支持父亲东山再起,以父亲的六十高龄也不可能再当五年的董事长了。别说他的精力支撑不住决策,能不能从医院出来都难说。中风的康复机率很低,差不多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病人通过治疗能恢复,而且效果都很不理想。
她想自己掌权,亲自占据韩氏的最高点。
对此她很有自信,既是前任董事长的亲生女儿,有支持和声望。本人又留过学,在剑桥大学常春藤修过金融学学位。纵然韩家的后起之秀再多,在学历和视野上能超过她的也没几个。正巧这时候韩常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干出的事情令其他几位董事都看不惯。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上位时机。本来韩伟丽也不介意再等三年,到时候顺理成章的接替这个位置。但是夜长梦多,谁晓得到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韩伟丽悄悄把碎裂的指甲扔到桌下去。这时候没人在看着她,所有人都在朝着韩常新发难。但韩常新却在盯着她看。
真的在盯着她看。
韩伟丽头上立刻就冒出一片冷汗。这件事不可能如此巧合,父亲的医疗情况都有专人维护,每天都要向她报告,前几天的生命体征还很正常。怎么会突然去世了?
并且还是在她前脚来参加紧急会议的时候,后脚就传来了消息?
韩常新慢条斯理的望着韩伟丽看了三秒钟,对方就撑不住了。借口上洗手间飞快捂着腹部走开了,但实际上是装的——而且她走了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急着去确认情况,但是情况确实如此。那个男人死了,本身就住了五六年的院,中风也把体质消磨的差不多了。韩常新曾经看到过他住院时的样子,瘦的和骷髅只差了一张皮。本来如果送到国外能治疗的更好,但是韩伟丽当然不会那么想。这个主心骨不在了她就失去了有力的筹码,为此硬要把自己的父亲留在市里,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长时间虚弱状态下的死亡不好认定责任,也很难看出是不是人为谋杀。说实在的是否人为也失去了意义,说不定对一个体重三十千克的人来说死反而是解脱。
另一边,市郊的高级疗养院里。戴着口罩的人正从楼梯拐角走下来,躲过了其他人的巡视。然后将拔掉的呼吸管沿着窗户扔了下去,窗外是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植株。因为过于繁盛的缘故铺满了墙壁一层又一层。带着血的呼吸管消失在满片碧绿里,很快就找不到了。
戴着口罩的人又往下走了几层阶梯,在巡视保安上来之前沿着窗子一跃而下。
他不再观察背后有没有追兵了,而是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任务完成。”
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韩伟丽还是没有回来,另外几个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开始频繁的盯着韩伟丽的座位看。在紧急会议上缺席太久是不礼貌的行为,而且缺少这么一个有利的攻击者使得韩常新越来越游刃有余。韩知孝和韩常德互相对视了一眼,韩常新忽然双手一摊。“派几个人去卫生间看看。”
李素红的脸色开始吃瘪,只有她注意到了韩伟丽的异常举动。对方刚才把自己的指甲折断了,而且趁人不注意悄悄扔到了桌子底下。肯定是出了极大的意外,而且她心中也隐隐约约知道韩伟丽肯定是离开了。“那可是女卫生间,派人进去不太好吧。“
韩常新立刻问道“不然麻烦你代劳?”
李素红摇了摇头,在场的八个人脸色变得一样难看。
门口几个保镖很快就回来了,“洗手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韩常新站起来,“那看来韩女士是人间蒸发了,会议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