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嫣听罢忙道:“才不呢!人家只喜欢你...”说罢已是俏脸绯红,接着佯嗔道:“哼!你坏死啦,又来调笑人家!”终于破涕为笑。
凌霄见她这般宜喜宜嗔的可爱模样,忍俊不禁的道:“时候不早了,凝儿姑娘,一路多多保重。”展凝嫣这才恋恋不舍的与凌霄道别而去。
京师,紫禁城中的东西朝房位于小碑亭的北面,沿着神道两边对向而建,山顶单檐、琉璃瓦顶,前廊宽大、面阔五间。
但见此时的西朝房内,户部左侍郎陈翌正焦急的踱来踱去,而坐在长凳上的通政使司通政张士珍道:“陈侍郎,湖广道水患的折子还没批复下来吗?”
陈翌叹了口气,道:“圣上若已批复,老夫焉还能够在此候着?如今受灾的百姓衣食无着、流离失所,倘若赈济不及,一旦激起民变,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此时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秦纮正巧走进朝房,听了陈翌的话,当即愤声道:“陈侍郎,湖广水患赈灾的事宜,商阁老及几位大学士早就拟好了票旨,可始终未见批复,听都知监的内官们说,只因那些个妖道番僧们正缠着皇上进献符箓!”
“世缨兄噤声!莫要给旁人听了去!”张士珍慌忙提醒道,说罢又步出朝房左右观瞧,见并无他人,这才安下心来。
只听秦纮又怒道:“那群不识圣贤书的阉竖,勾结妖道方士蛊惑皇上,甚至拿了皇上的圣旨直接册封自己的亲信为传奉官,卖官鬻爵、破坏吏治、败乱朝纲、其心可诛!”
一道厉闪自天际划过,紧接着便是阵阵的滚滚闷雷。连日以来的秋雨伴随着丝丝凉意,直由青灰色的天空中倾洒而下。
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径直纵马到了锦衣卫南镇抚司右千户所的门前,但见分立左右的八名锦衣校尉刹时间尽皆钢刀出鞘,一片萧杀,可待看清乘马之人腰间斜挎的绣春刀以及手中的腰牌后,这才纷纷还刀入鞘,行礼让行。
那男子矫捷的跳下马来,疾步到了正堂廊檐之下,除下斗笠、闪掉蓑衣,露出一身玄青色的飞鱼锦衣,但见其脸颊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深邃,虽然唇边的髭须多日不曾修剪,略显沧桑,可却仍是掩盖不住那一抹迫人的英气。
这时正巧试百户成钰正自堂内而出,刚一瞥见廊下正自整理衣帽的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兴奋的抱拳行礼道:“大人您回来啦!”原来这人正是凌霄。
凌霄与他寒暄几句,随后到了堂下高声道:“卑职中百户所百户凌霄,求见千户大人!”
只见千户赵铎竟是起身相迎,“哈哈”笑道:“快快请进!”
凌霄快步到了桌案之前,单膝跪地行礼道:“卑职凌霄,见过大人。”
赵铎连忙扶起凌霄道:“凌贤弟不必多礼。”
凌霄心下顿感疑惑,心道:“这赵铎平日里最是装腔作势、盛气凌人,今日却不知因何对我这般礼遇有加。”于是连忙道:“卑职何等身份,怎敢与千户大人称兄道弟?”
赵铎听了又是“哈哈”一笑道:“贤弟且请稍坐,听小兄慢慢道来。”
凌霄只得欠着身子坐了,只听赵铎道:“日前元清妖道企图弑君谋逆,幸被贤弟及时获悉其阴谋,真乃大功一件,因此都督府的袁大人有心提拔你,现已令万指挥使调你去北镇抚司任副千户之职,专理‘妖狐案’、‘谋逆案’。”
凌霄听罢这才心下明了,赵铎之所以对自己这般的亲近拉拢,原来只因自己调职升官的缘故。虽然副千户的官阶是从五品,仍比他低了一阶,可若是相较于锦衣卫内的职权范围,这南司与北司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待凌霄回到南镇抚司中百户所与成钰交接文书印信已毕,忽听二弟英祺自房前高声叫道:“可是大哥回来了?”
凌霄来到院中看时,只见英祺与清一子皆是连连气喘,想是疾奔而至,凌霄心下感动,兄弟三人这才将手掌紧紧的握在一处,自叙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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