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芯允跟着谭甯来到自助餐厅,只是还未来得及有更多的交集,谭甯便被熟人给叫走了。
她其实也不饿,加上身上的紧身包臀裙勒得自己有些难受,便随便拿了杯咖啡,外加几片吐司,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当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对,就是闲的发慌所以才想到他的吧。楚芯允顿时想到了薛少,自打她走出办公室后,伴随着那一阵嫉妒傲慢的关门声,以及利索地拉上百叶窗的动作,她可以想象,在她离开的冗长时光里,他应当是被蓝小兰这只母狼给吃了吧。不不不,究竟是谁吃了谁也不好说。
而此时,大概是被薛少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心扉的蓝小兰,兴高采烈地挽着他的胳膊,朝自助餐厅走来。与其说是“挽”,也许用“拖”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吧。
“你吃什么?”蓝小兰问道。
“随便!”薛辰翊淡淡地回答道。
“那……你找个位置先歇着,我去拿吃的!”不知道薛少给她下了什么蛊,堂堂千金小姐竟心甘情愿地服侍起他来。
蓝小兰离开几米开外后,另一边的角落里传来沸反盈天的叫嚣声,人群逐渐朝那个方向涌动了过去。
楚芯允轻抿了一口咖啡,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敌意。
果不其然。
稍抬眉眼,一张笑容阴鸷且雪白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那一刻,有种叫做“恐惧”的东西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她努力抑制住那种情感,佯装镇静地看着那个人。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居然在这里都可以遇见你!”他的那张脸仿佛猫见到老鼠一般,满载欣喜、亢奋以及敌意,“你不是应该呆在谜悦街,跟那群老女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怎么?那里不好混,跑回国内混了?啧啧啧……还穿成这样,倒是挺有模有样的。这是刚伺候完哪个老板是吧?”
楚芯允保持缄默,安之若素地咬了一口吐司。然而,外表平静,并不代表她此刻的内心是安稳的。她害怕,由衷地害怕这个人——约翰,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怎么?不说话了?真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实话,我们差点以为你活不下去了。真可惜!”他狡黠地笑着,轻松地说着那些戏谑的言语。
她并不是不想回应,那些话犹如尖锐的利刃,刀刀刺入心扉。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并且必须是有力的回应。
他紧紧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而她也不能示弱,她不能回避他的视线,因为她知道,他总是想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脆弱和害怕,那会让他更有玩弄她的冲动。
“呵!”良久,他冷笑一声,“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你哥!不不不,说错了,对我们来说,你只是那个女人带回来的野种。”说着,便把咸猪手伸向了她的脸。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那凝脂肌肤,“啪”地一声,手便被楚芯芸给拍掉了。
“嘶!”忍不住疼,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又趋于爱面子,立刻压抑住嚎声的音量,谩骂道,“不愧是那婊子生的,越来越像她了!”
似一只隐忍的气球,不断膨胀的结果便是意料之中的爆炸,而危险在于,不知何时会爆炸。约翰始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为这只气球充了数十年的气,也许以为她只是只会不断漏气的气球。楚芯允骤然站起身来,一把拽住约翰的胳膊,狠狠地反手往前摔去。谁也想不到,如此清癯的女生竟可以把一个体重、身形至少大自己一倍的外国男子给砸在地上。
不知不觉中,周围看戏的人多了起来。
“你!”约翰强忍着疼痛迅速站起身来,雪白的肌肤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疼,更多的是因为——丢脸。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弱小柔嫩的小女孩儿,竟然有如此的力量。
“警告你,说什么都行,说我母亲,打死你都不为过!”她是有些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