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肖鹿鹿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
萧鹤庆不悦地转头。
“女儿在南苑养病时非常思念父亲,女儿感谢父亲的生养之恩,多年前父亲的疼爱,女儿都牢牢记着……”原主临终前的思绪,肖鹿鹿决定交待出来。
萧鹤庆不耐地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料之中的,肖鹿鹿没从萧鹤庆脸上找到半分动容。
但凡萧鹤庆对原主还有一丝爱护,她就决定为原主还一分孝道。
但她失望了。
也松了口气。
这样儿的亲人,她还真不敢摊上。她真怕哪天付出了心意,乐呵呵数的却是自个儿的卖身钱。于是……
肖鹿鹿麻利儿地把渣爹踢出了自己人的范围。
原主想说的说完了,肖鹿鹿开始说她的,“萧家与孔家的联姻,我自愿让给妹妹。”
她水灵灵的眸子里,写满了真诚。
萧弄月浑身一颤,连哭都忘了。
但她已经被肖鹿鹿骗惯了,不敢高兴得太早。
“胡闹!”萧鹤庆不满地瞪向她,呵斥道,“月儿才貌双全又知书达礼,未来的夫君必定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没有官职的普通人!萧鹿鹿!一个姑娘家整天胡言乱语,还视终身大事为儿戏,还嫁不嫁人!”
嫁你个大头鬼……
才貌双全?
还知书达礼?
啧啧,相府里谁不知道她的诗文都是找人代写的?
不过也不急,最多一天,萧弄月的名声就会变得臭不可闻。
婚事也不急,还有三个月呢,总能想到办法退掉。
撇嘴,肖鹿鹿垂下头老老实实挨训。
“爹爹,他是孔太傅的嫡子,不仅才华出众,还和太子同窗……”萧弄月焦急地为心上人辩解,却在萧鹤庆凌厉的逼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害怕地瑟缩起身体,不敢再说下去。
见她这样,萧鹤庆警告地瞥了两人一眼,“这件事,以后都不许再提!”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萧弄月彻底瘫坐在地上。
啧啧,那煞白的小脸,那绝望的惨样儿,看得肖鹿鹿都不忍心打击她——
才怪。
“唉……”肖鹿鹿摇头叹气,“某些东西啊,有的人费尽心机,抢都抢不来,偏偏有的人呢,扔都扔不掉,唉,愁啊!”
那遗憾又苦恼又无奈又惆怅的模样,要不是萧弄月没力气,不然铁定得撕了她。
萧弄月虚弱地撑坐着,眸中的怨毒能渗出汁来。
“萧鹿鹿,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但下一刻,她噤若寒蝉。
因为……
她印象中那个废物渣子,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眼神里凝结着令她畏惧的寒霜。
丞相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