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秀女慌张的抬起头,待她们都镇定下来,温子远抿唇展开了一个笑,这个笑看的叶臻几乎痴了。却见温子远微微侧头,对舒庆道:“若要臣来计较,当选右起第三个的丁秀女。”
舒庆听他这么说,也是一个笑:“朕也属意丁秀女。只是丁秀女原本只是候补,若点为后……”
“但她却是所有秀女中,唯一一个抬头后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陛下的。皇后是陛下的妻子,自当选择爱着陛下的。妃子是陛下的妾,就按考察的成绩取前两名吧,反正不过是用来解闷的。”温子远说完,站起身似乎要走,舒庆却有些好奇的挽留道:“那丞相刚才让她们弹琴是何意?”
“第一是看看选拔排序是否公平如实,第二,若我不这么说,怎么能得到她们最真实的反应,不是吗,陛下?”温子远站在那里,看着坐着的舒庆。舒庆顿时心里有些好笑,让她们以为弹琴是考核,结果却不过是虚晃一招。丞相真是对这些秀女也如此谨慎小心。
“朕行动不便,还请丞相帮朕将这朵梅花插到丁秀女发鬓可好?”舒庆说着,命人捧上了花盘。
温子远也没有推辞,只是走到了已然低下头的丁琳面前,抬手拿起了花盘上的梅花。就在他拿起梅花的时候,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微微转头,看到丁琳身旁的秀女惶恐的将目光移开,低下头。是刚刚一直看他的那个秀女,叫做叶臻,父亲是县令。
他将梅花插入丁秀女鬓中后,微微侧了身,似乎有些不经意的问道:“叶秀女的父亲是宁远县县令?”
“正是。”叶臻因为温子远跟她说话而心开始跳的极快,正想在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匆匆的急报:“陛下,丞相大人,使节回来了。”
温子远立刻快速的转身,没有看到叶臻失望之极的目光,而略微有些着急道:“快传。”
叶臻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并非那个上座的庆帝,而是这个才十九岁的温家七公子。他可以走马宫中,车行至殿前,剑履上殿;他可以出入禁宫无阻,可以在君前宣召下臣。他容貌不凡,家世显赫,才华横溢,这样的男人才应该是她叶臻的丈夫。
那使节走近了,下跪行礼。舒庆也是着急,便匆匆叫他起身了。使节取出三封信道:“公主亲自修书两封,一封给陛下,一封给丞相。另一份是温军师写的军报,臣回程前,正赶上我军进攻富阳,所以臣盘桓了几日,待富阳陷落后带军报而回,故而迟了几日,还望陛下,丞相大人恕罪。”使臣先将重要的捷报说出,以安抚庆帝和丞相的着急。
给舒庆的信黄公公接过去了,温子远伸手拿过给自己的那一份,转身又把军报塞给了站在他身后,准备带着看一眼的凤煌道:“你看军报。”然后,温子远又问使者:“殿下可好?是否有其他口信?”
“殿下极好,身体康泰。富阳一役极为顺利。英蠡的大军早就撤出了富阳城,我方以四千人攻城,伤了五百人左右,俘虏了当时在富阳的全部守军约两千人。”使者快速的将战役概况告诉温子远:“另外,殿下特别再三嘱咐我,让我带话给丞相大人,说“飞泉”她极为喜爱,定会视若珍宝,好好爱惜。”
“殿下喜欢便好。”温子远正说着话,凤煌似是趁他不注意,抽走了他手中舒淳的信。本来也只是为了逗他着急,也没打算看,想让他在君前憋闷一下。却没想到,霎时间温子远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转瞬架在了凤煌的脖子上,冷声道:“给我!”
这是极大的君前失仪,丞相居然当着众多人的面在庆帝面前拔了匕首威胁御史大夫。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就连凤煌一时都没缓过神,却听温子远又厉声道:“给我!殿下写给我的,自是给我一人看的。若是有军事秘密就此泄露,御史大人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