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王饶命……”颜禄急忙求救。
但并未换来任何奏效。
“颜禄确实该死。”莫牵尘附和着说道。“不过,此等小人虽除,皇王还需慰劳战王府才是。”莫牵尘补充着说道,向皇王使了个眼色。
确实,虽表面看上去莫牵尘是在替战王府说话,但刘盛心里明白,大战在即,战王府此时需要慰藉。
“莫卿以为,该如何才好?”刘盛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战王府世子向夜臻已在空沧山呆了七年,该是时候接回来了。”
“臣恳求皇王,准许臻儿回府,继续为我北康效力。”战王也急忙开口。
“待穆洗将军伤愈之日,再由她率兵去接回向夜臻吧。”刘盛想到了易蔻筠。“好了,朕累了,退下吧。”刘盛是真的心累了。
与战王擦肩而过之际,“臣恭送皇王。”战王佝偻着单薄的背,后退着朝他行礼。
一瞬间,刘盛的鼻尖也闪过了一丝酸楚,他不敢看战王。
北康赫赫有名的战王,原名向天,年少成名,为北康平定了五郡叛乱,力挺刘盛登基为皇。
后,向天又率兵四处杀伐,这天下,本是许多势力割据的,北康如今之所以能位列四大国之一,向天功不可没。
刘盛还依稀记得,年少之时,他曾和向天一起策马驰骋在北康的寥落土地上,肆意挥洒汗水,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赛马。
他还记得,他曾看着向天伤痕累累的身体向他许诺,北康的江山,有他一半。
他还记得,向天与太傅之女大婚之日,他们喝的醉醺醺的,他祝他们一生恩爱,并许诺会给他们一个安宁天下。
他还记得,向夜臻出生的时候,他和向天约定,他们一个教他行军打仗,一个教他治国安邦,要把向夜臻培育成令其他三国都闻声乱逃的战神。
可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从太傅府被举报谋反,向天之妻含恨自尽?是从他一道旨意就将向天五岁的儿子流放去空沧山七年?
那时他以为向天会反,他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向天没有,时逢西原大举进犯,他第一个披甲上阵!
他怀疑向天是在隐忍,怀疑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换来他的信任而后图谋复仇,所以他一再打压战王府,频频派向天出征。
战争一打就是多年。
打到北康国力逐渐衰竭,民怨四起;打到四国再没有知道向天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战王,是死神。
他本与他是同岁,可如今看起来,他正值壮年,他却苍老的如同老丁。
“朕想歇一会儿,告诉战王府的人,消停几日吧。”刘盛有气无力的对身边的大监下令。
“是。”
公主殿外,颜姣已苦等了多时。
她接到消息父亲突然被下狱,她走投无门,只来找梅清公主求救。可林修一直将她挡在殿外,说是梅远公主正在殿里和梅清公主说话,吩咐了任何不许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