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珍重。”易蔻筠此去并未计划归期,但有人善意提醒,她还是有些许感动。
但一切,只是建立在她不知道梅远此番话背后的心思的基础上。
“你若不需要歇息了,我们就此出发吧。”送走梅远,易蔻筠就去了子臻的营帐,她话落后才进了营帐,却发现子臻并未在营帐里。
“我出去一趟有事,你率军先行,我会去与你们回合。”
桌子上,有子臻留下的字条。
谷素一直盯着,但也没发现子臻是何时离开的。无奈,易蔻筠只得先行出发。
皇宫里,梅远的芙蕖殿外已经有重重禁军在把守,她知道,是父皇在里面等着她了,这次的兴师问罪,是逃不掉了。
“父皇。”梅远从容行礼,跪的笔直。
“能去审了朕下令严加看管的人,二公主好本事。”刘盛阴着嗓子说道,手里摆弄着前些日子他赐给梅远的珠玉。
“儿臣无话可说,但儿臣如此做,只是为了保父皇不受小人蒙蔽。”梅远仍是波澜不惊。
“朕就如此昏庸么?”
“不,是东阳太过放肆,觊觎我北康沃土,不择手段。”
“那便值得你以公主之至尊亲临死牢,亲自调查?”刘盛的脸色愈来愈阴沉,“便值得聪慧过人的你冒死闯殿,不惜动用朕赐你的免死金牌?”
是了,策反东阳大的刺客容易,但当时刘盛已经派人将阖宫内外重重围住,若非是梅远动用了御赐的金牌,她又怎么取得了死牢,来得了大殿!
“儿臣不愿见父皇因为猜疑,又一次寒了我北康将士的心。”梅远眼里含着泪,无奈的看向刘盛。
“闭嘴。”刘盛勃然大怒摔了手中的珠玉,然后走向梅远,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你究竟是不是朕的女儿?先是为了个战王府顶撞朕,又是为了易蔻筠再一次辜负朕的信任,你当真以为,朕不忍杀你么?”
“那便,动手吧。”梅远闭上了眼。
曾经,她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她仰慕父皇的雄才伟略,父皇喜爱她的天资聪颖,英武不凡。但不知何时起,她发现父皇渐渐变了,他屠了辅佐了两代帝王的太傅府满门,还欲牵连与他兄弟情深的战王,她苦苦哀求未果,结果闯上了大殿,当众揭露了父皇的心思,大肆指责。
后,战王府虽得保,但战王府年仅五岁的世子向夜臻送去了杀伐乱地空沧山,不许派军队保护,那种行为,无疑是让他去送死。但战王并未阻拦,反而亲自领了旨,将向夜臻送去了空沧。她也被父皇就此幽禁冷落,多年未曾见上父皇一面。
直到近几个月她们父女的关系才得以缓和,没想到却又出了这样的事。这一次,刘盛的怒火不亚于当年。
“父皇,保重。”梅远的喉咙已经被刘盛捏的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只能用唇语,诉说着为人子女最后的孝心。
“皇王,息怒啊。”大监见状不妙,急急上前求情阻拦。
“滚开。”他却被皇王一脚踢飞。
“皇王三思,北康国离不开二公主。”千钧一发之际,莫牵尘赶到了芙蕖殿,他跪地求情。
刘盛着才恢复了一丝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