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背后的疼痛让易蔻筠险些喊叫出来。√
“我是易家的女儿,东阳首富的那个易家。”也不管子臻听不听得到,她自言自语着,后背上传来的疼痛,恰好缓解了一些她心里的痛。
“三年前,东阳国的皇王突然大病,因着储君未立,国内众皇子纷纷拉帮结党,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一时炙手可热,四皇子自小体弱,无心党争。”易蔻筠接着说道。
“易家几代经营,积富为四国之首,东阳国却因连年征战积贫积弱,国力为四国之末。易家先祖有训,经商之财绝不可用于军火征战,所以,向来,易家只协助朝堂赈灾兴民,军费耗资概不插手。”
“但为争大权,皇子们纷纷将目标投向了易家,皆被父亲婉拒。”
“那一日,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似是净化了征战多年的东阳大地,一片安宁祥和,也是那一天,一向寂寂无名的二皇子撑着一纸折伞,衣着单薄,突然拜访……”说到此处,易蔻筠声音里已经开始了哽咽和颤抖。
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俯上了她的脸颊,原本在眸子里翻滚的滴滴滚烫,霎时就失去了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帘,纷纷落下。
从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子臻就已经醒来。
他用袖角帮她拭去眼泪,算是安慰。
子臻扶着易蔻筠走进山洞,她后背的伤口又堪堪裂了开来,但易蔻筠并未表现出来疼痛。
“不同于先前三位皇子额威逼利诱,惺惺假意,二皇子郭宣很是诚恳。”
“我只求东阳强盛,百姓安居,干戈得止。”
“她只与爹爹说了这几个字,却撼动了爹爹的心。”
“后来,易家倾全力助二皇子,三年时间,将他推上了太子宝座。但谁知,郭宣觊觎易家藏宝库,加冕之日向易家挥下屠刀,丝毫不顾往日的承诺。”
“母亲拼死才为我换来了一条生路,我一路逃亡,去了北康。”话至此处,易蔻筠怔怔的出着神,如同积压心底里许久的巨石终于放下,她感觉好了许多。
北康的日子里,她在复仇与良善之间纠结,爹爹从小教她从商从善,母亲却告知她世人皆恶。但从小她就被保护的很好,那些阴暗的,不干净的,血腥的东西,她哪里见到过半分!?
那日的屠杀,激起了她心底的恨,但却只是暂时,她的天性原本就是良善啊,所以在东阳,她狠的下心教训梅清和颜娇,却选择了救下刘姜,相信子臻。
她也曾一度纠结,究竟她的做法是对是错,但子臻两次三番的呵护,她还是选择了善。只是,郭宣又在逼她,逼她狠心。
若是她的行踪被归陈地的武将发觉,必然招致更多的后患,易家现下的情形她尚不清楚,那些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只怕即使她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也难逃一死。
子臻也出了神,他派去东阳的人之所以没有查到易家的头上,是因为易家一切如旧,只不过是因下人掌灯不慎,走水了而已。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异样。
看来,易家定然是有内鬼。除此,子臻想不出第二个解释来。
他明白那种痛,当年他小小年纪被送去空沧山,也是撕心裂肺。
“都过去了。”他轻搂住易蔻筠的肩膀,算是安慰。
下一刻,怀中的人儿已是满脸新泪洗旧痕。
易蔻筠伤势严重,虽有天医杜家的药,但一直得不到很好的处理,她又情绪大悲大恨,再次昏睡过去后,迷迷糊糊之间竟发起了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