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再是一记更狠的手刀,易蔻筠手下的力道便更狠了一分。
第三次,林石从身旁的侍卫手里,夺过了剑,直直朝着易蔻筠刺来!
既然她不肯放手,那他不介意杀了她!
“易蔻筠,放手!快放手!”梅远急切的声音传到了易蔻筠的耳中,她用手抓住了易蔻筠的双臂,那渗出帕子的丝丝血红和阿寒绣在帕角的花,取代了易蔻筠眸中的满目血红。
她手下的力道也稍稍松了一些。
万幸,梅远赶在林石的剑刺过来之前拉开了易蔻筠,梅秀脑袋一黑,陷入了昏厥,林石的剑刺入了墙壁。
“没事吧?”梅远急急查看易蔻筠的伤势。
脖颈后的阵阵剧痛传来,易蔻筠也昏死在了梅远的怀中。
“看好她们。林石已经抱起了昏厥的梅秀,他叮嘱余下的人道。
梅远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安置好易蔻筠。她知道,梅秀劫她来不过是为了报复,但易蔻筠毕竟顶着穆洗将军的头衔,若是梅秀真的与水将军是一道,那么她们一定得想办法及早脱身。这会儿,子臻一定已经知道了她们被掳走,也应该猜得到是梅秀下的手。但此处子臻能不能找到此处密室,实在难说。
梅远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这应该是一处地下式的暗牢,周围很黑,只有油灯的微弱光明。
梅远走向了林石刺入墙壁之中的那处,发觉墙壁都是青砖所围,里外至少三层,看来,应该是农户或者是酒家存放物品的地窖。
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
梅远弯下身,是一串玛瑙玉石,应该是方才从梅秀身上掉下来的。
这串玛瑙玉石,她认识,北康的每个皇子公主出生的时候,父皇都会从当月南宫家进贡的东西中挑出最好的赐给该月出声的皇子公主。
父皇给太子的,是一枚玉佩;梅清的,是一支珠钗。
她出生的那月,南宫府恰好寻到怕找寻多年未果的司马相如的绿绮琴,刘盛当即认为那琴与她有缘,便将那琴赐给了她。
而梅秀出生时,刘盛给的,就是这串玛瑙玉石。
梅秀虽然被送到了东阳,但还随身带着,是不是能说明些什么呢?
梅远当即笃定,梅秀一定还会回来,她拔下了墙壁中的剑。
而在囚禁他们的密室之上,向夜臻已经找到了郭琰。
这家客栈已经被水邬带来的军队重重包围,向夜臻竟然还能悄无声息的潜入。
郭琰察觉时,他已经饮完了一杯茶。
“是你?”郭琰有些许的不敢确定。以为向夜臻见他时,都戴着面纱,而今日,他并没有戴。
“懿王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答应本王的,这么快就忘了。”一眨眼的功夫,向夜臻就移动到了郭琰的面前,眸光凌厉似剑。
当初向夜臻助郭琰崛起之日,他们曾有约定,郭琰有生之年不得动北康的人,不得主动挑起战争。
而今,这两条,他都触及了。
“次战并非因我而起。”郭琰努力保持着镇定,“我才到西原就被扣下,若非舅舅有先见之明,此时处于被动状态的就是我东阳!”
他派去跟着梅秀的人被梅秀甩了,他只希望,今日这人的到来并不是因为梅秀做了什么。
“事到如今,懿王可想过该如何应对?”出乎郭琰的意料,向夜臻并未再多加的问责。
并非是他愿意仰人鼻息,而是向夜臻当初找到他的时候,就掌握了他的秘密,一个足以夺走他现在的一切的秘密。
“不知阁下有何妙策?”郭琰拿不准向夜臻究竟怎样打算的。